登顶: 商界领袖攀登高峰的九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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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需要领导(2/2)
    在攀登喜马拉雅山时,总有一种紧迫感。通常,天气状况决定了你能否获得成功。在世界之巅,在疾风暴雨、冬日寒风和季风到来之前,探险队只有很小的机会能规划路线,适应环境,登上峰顶。

    在这样极端的环境里,领导者的职责就是平衡激情与谨慎,但是认识真正的生存极限、知道自己能攀多高,这是每个登山者的责任。从攀登珠穆朗玛峰的第七周开始,我们在这两方面都遭遇了危险。

    整整一周,我们都呆在海拔25 500英尺的地方,在两个雪洞里安身。贝尔克看起来像一具坐着的骷髅。他曾丰盈的两颊陷了下去,原本弹性的皮肤紧贴在骨头上。斯科特则由于高山反应而频繁地干咳。我呢,像其他人一样,因为坐的时间太长了,再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任何姿势和行动都让我感到疼痛。

    又在雪洞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白天和看似没有尽头的黑夜。我们爬出洞穴,但只发现头顶上的狂风刮得更加凶猛而已。我们只好爬回洞穴,静静地坐着沉思。我们努力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怀着登上珠穆朗玛峰的梦想这么多年,但现在天公却不作美。我们能等多久?我们应该向上还是向下?不顾后果地追求目标或者一起撤退?没有人愿意第一个说,“我们下山吧。我们还有机会的。我们还会再来一次。”事实上,我们很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于是我们就坐在那里。如同外面的天气一样,沉默让人觉得寒冷、压抑。

    最后贝尔克说,“我如果现在不下山,也许就永远下不了山了。”

    的确,他说的我们都知道。不仅对他而言是这样,对我们所有人都是这样。在这样的纬度我们活不了多久,而且狂风停止的可能性很小。我们必须下山。虽然我自己没勇气说下山,但是当其他人这样说时,我欢迎力挽狂澜的决定。

    贝尔克公开承认我们失败的言论就像持续的高烧热度终于爆发一样。我们现在可以就此放弃,不到峰顶就离开,承认在我们这样的状况下不可能登顶。摆在我们面前的也不是容易事:从海拔25 500英尺的地方爬下可不是在公园里闲庭信步,何况我们现在都变得十分虚弱。但至少我们现在是在向安全而不是危险靠近。然而,即使在我们开始打包的时候,我仍觉得每个人体内的一部分在抗拒。攀登一座像珠穆朗玛峰这样的高山是需要巨大的力量和勇气的。但振作精神,鼓足勇气和智慧下山去,有时甚至更难。

    在登山45天之后,我们最终选择了放弃。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挥霍了太多的精力和资源。冬日的恶劣天气最终挫败了我们,但天气并不是问题所在。正如泊格曾说过的:“我们碰到了敌人,这敌人就是我们。”他的话让人难以忘却。

    缺乏强有力管理团队的公司也遭遇了同样的后果——个人私欲膨胀,信心、信任和尊重严重丧失。想一想2001年8月22日,安然公司的副总裁谢伦·沃特金斯在休斯顿总部拜访ceo肯尼斯·莱时,曾告诫他公司有可能成为财务丑闻的中心。那时,莱本应该采取措施制止其发生的。但这需要高层团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莱根本没有管理团队可言。公司总裁杰斐逊·斯基林在一周前提出了辞职。首席财务官安德鲁·法斯托一手策划了这个不合适的会计方案,并得到了负责为它作审计的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的同意。董事会的审计委员会对此漠不关心,莱本人也不为瓦特金斯的告诫所动。三个月后,安然公司被迫宣布破产。这是当时美国最大的公司破产案。

    我们从珠穆朗玛峰北坡攀登失败后,我花了很长时间进行反省。很明显,我们需要一个全职的领导者,能更加关注整个团队的使命。但我们的失败并不仅仅在于斯科特·费歇尔的缺陷。我们每个人都有份。

    发生领导不力时,追随者往往会效仿老板。我的一个客户是一所大学的教学医院,长期以来它一直希望建立一套可行的初级护理程序。虽然医院的组织结构界定明晰,但领导者能力不强,而且对初级护理的医学重要性的认识发生了严重的分歧。由于高层缺乏强有力的声音,战略很难得到真正的实施。中层管理者不知道该向谁请示。在领导真空的情况下,医生和教学部门的领导都按自己的目标各行其是。

    正如我们在山上发生的,该组织陷入了一场无休无止的战争,争夺有限的资源。最终的结果是机会丧失,实施不力,效率下降,员工士气低落,人员频繁跳槽。最坏的是医院护理质量的下降。

    “各部门之间互相不通气,”一个诊室的主任这样告诉我,“我们担心其他部门会使用这些信息为自己谋利。我们现在的文化是尽量关注自己的事而不要考虑组织利益。整个组织失去了向前的动力。我们都在浪费时间、精力和资源,因为没有人在真正承担领导责任。”

    在海拔4英里的高处,飓风在雪洞外咆哮着,我只想说“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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