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光芒从黑暗的远处涌出,布鲁菲德眯起眼睛往那方向望去,发现那光芒正缓缓向自己游来,刚刚鼓起的勇气马上被新一轮的恐惧所掩盖,他双腿一软,再一次坐倒在了椅子上,幸好,光芒来到近处时,他终于发现那原来仅仅是一根蜡烛所发出的烛光,目光移动到烛光后,布鲁菲德的呼吸顿时停止了刹那,那是一张美丽无暇的少女脸庞,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自己。
“布鲁菲德,你好!我叫艾莎,这间房间的主人!”脸庞的主人轻声自我介绍着,她的声音比她的相貌更有令人出轨的魅力。
布鲁菲德不禁咽了下口水,他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如此漆黑的环境里,一点淡淡的烛光,加一个美丽的少女,足以让他以为自己正身在梦中,但他警觉自己这是现实,一步的差错,那他将万劫不复。
他赶紧起立,微微躬身道:“艾莎小姐,你好!我正在此等候侯爵老爷呢。”
“嘻嘻……”艾莎发生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听得布鲁菲德又是一阵心猿意马,他慌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那张充满诱惑力的俏脸。
艾莎轻声说:“傻瓜,我父亲早睡了,我是借他名义,将你约到这里的!”
布鲁菲德诧异道:“那……那是为什么啊,艾莎小姐!”
艾莎往前迈了一小步,轻轻笑道:“因为,人家今天中午在中心大道看见你,觉得你很好看,所以就把你叫来,再仔细看看咯。”
布鲁菲德可不是什么迟钝的男儿,立即模糊地把握到艾莎小姐这句话里面的诱惑意味,大海中的贱民大多抱着能过一天算一天的理念过活,性观念一向颇为开放,不少早熟者更是十四、五岁就开始有这方面的经历,满意的话,甚至还会缔结婚姻,生儿育女。
玛丽斯姨妈尽管从未给他提供过这方面的便利,还尽量压制他各种各样的yu望,但长期在大海上流浪,在各个不同的码头间渡夜,耳濡目染,这方面的事情虽然没机会实践,但还是见识过不少的。
现在这么香艳的一个机会放在面前,布鲁菲德发觉他的喉咙就像发了烧一样干裂,很想说点什么来回应,却怎么也找不到最恰当的措辞。
艾莎小姐饶有兴趣地望着他那张涨红了的脸,扑哧一笑,说:“布鲁菲德,越看你越可爱呢!要不,你做我男宠好了!”
“男宠”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进布鲁菲德弱小的心灵,这阵剧痛醍醐灌顶般提醒了布鲁菲德,这是阶级分明的托玛纳,不要存在任何妄想,尤其是爱情这一类奢侈的感情。
关于布鲁菲德认为她侮辱了自己这一点上,艾莎丝毫也没察觉到,而事实上,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竟然向一个大海的贱民提出邀请,让他有机会成为贵族小姐的男宠,这简直是海神赐予他的最大恩宠了,所以艾莎很奇怪,布鲁菲德竟然没有丝毫激动的神色,甚至还有点愤怒的瞪着自己,她低声道:“布鲁菲德,你不会是高兴得无法做出反应了吧?”
布鲁菲德已重新挺直了腰,正视艾莎,他觉得没必要避开一个正侮辱自己的人的眼睛,沉声应答道:“艾莎小姐,谢谢你的提携,但我更愿意呆在新人训练营,学点技能,以后好为我们法考尔金家族效力!”
艾莎见他从开始的茫然,到现在的一本正经,不禁笑道:“布鲁菲德,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以后嫁人了,你将如何自处,对吗?不必担心,就算我不能将你带在身边,我也会把你转赠给我好姐妹们,保证你这一生衣食无忧的。”
她热诚的好意听在布鲁菲德耳里,简直是天大的侮辱,要不是害怕会被吊死,布鲁菲德真想马上给她两巴掌,把她牙齿给打下来,让她乖乖的闭上嘴巴。
艾莎见布鲁菲德闷不吭声,以为对方已经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又轻笑道:“来,跟着我。”
布鲁菲德见她提着烛台转身走去,想了想,最后还是不敢违抗这个小小的命令,慢慢跟在她身后。
艾莎将烛台放到床头象牙矮柜上,回头对布鲁菲德招了招手,让他和自己并肩坐在那张软绵绵的大床上,她轻笑道:“布鲁菲德,你以前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吗?”
布鲁菲德鼻子里满是对方身上的淡淡幽香,看着面前这张精致的俏脸完全写上了挑逗的诱惑,他喉咙又一次干涩起来,但他立即狠狠地责备自己,这是一个短时间内两次狠狠侮辱了自己的女人,他怎么可以如此下贱,马上就与这样的女人做出苟且之事呢?他内心高贵的一面正狠狠地鞭打着自己的内心龌龊的一面。
艾莎的手已经轻轻按到了布鲁菲德的大腿上,还不规则的游移起来,慢慢往他最敏感的部位游去,布鲁菲德感到自己的神经立即剧烈的抽*动了起来,那要命的舒适感正挑动着他每一根正敏感着的神经,假如不是抿紧了嘴唇,布鲁菲德恐怕已经呻吟了出来。
他侧头望向艾莎,这女孩应该大不了自己多少,但那美丽至极的媚态已经超出了他这个年龄所可以理解的范畴,对方正轻咬着下唇,幽幽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说:傻瓜,你还在等什么呢?
布鲁菲德却因为这种眼神而从yu望中挣脱了出来,因为他觉得艾莎小姐现在一定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可悲的小男宠,布鲁菲德决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他消失的力气一下子全部回来了,他伸手按住了艾莎那软若无骨的小手,那只小手离自己最敏感的部位,仅有一寸之遥了,他沉声道:“艾莎小姐,布鲁菲德承蒙你错爱,但是,我更愿意老老实实地当一个预备成员,也不愿意当小姐你的男宠!”
说出这句直白的拒绝,布鲁菲德已经耗出去了,他以为艾莎会出现什么过激的反应,或许会把刚才那两个冷冰冰的家臣唤进来,然后把他拖出去,毒打一顿,再或者直接交给卫兵,让他们把自己驱赶出城市,接着他就会被当成夜间依旧游荡在托玛纳上的贱民,吊死在那高高的城楼上……
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艾莎会有什么反应,蜡烛竟然已经熄灭了!
接着,整个房间重新恢复了灯光的照明,最令布鲁菲德感到诧异的是,竟然有四、五个同样是贵族装束的美丽少女,从房间另一侧的屏风后走了出来,她们嘻嘻哈哈,这个说艾莎你好失败哦,那个说艾莎你输了,还有的说,哎呀,这次可下错注,高估了艾莎这丫头的魅力……
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们对布鲁菲德视若无睹,就这么围着艾莎嘻嘻哈哈地讨论了起来,艾莎先是怒瞪了布鲁菲德几眼,但很快又投入到她们的情绪,面无愧色的讨论起刚才过程的细节,检讨其中的得失。
布鲁菲德一见她们出现,连忙从床上站了起来,远远站到了一边,接着他聆听她们的对白,简直就气疯了,这群贵族丫头竟然拿自己当成是娱乐赌博的工具,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这颗高贵心灵在这过程中的痛苦。
布鲁菲德呆呆地站在那里颤抖着,他第一次因为自身卑微而感到愤怒,也第一次燃烧起了对权力的野心,假如现在自己是个有权势的人,一定冲过去把这几个贱女人狠狠地践踏在脚下,让她们为所做出的卑劣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最可恨的是,她们所有人都仿佛把自己当成是透明了一样,谁也没有再多看自己一眼,让他身处于如此尴尬的一个位置上,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屈辱,这更是进一步燃烧起布鲁菲德野心的火焰,只可惜他脑海里勾勒出的画面尚未成为现实,所以他可以做的,仅仅是继续在原地颤抖着,忍受着。
最后还是艾莎小姐想起了布鲁菲德的存在,她摇响了唤人铃,又对布鲁菲德浅笑道:“平心而论,布鲁菲德,你十分出色,我们这个贵族游戏自我曾祖母一代开始,流行了几十年,你还是第一个能抵挡住诱惑,没有做出出格行为的男子!”
这句由衷的赞美并没有获得布鲁菲德丝毫的认同感,他紧咬牙关,不让仇恨的表情摆到脸上,低头道:“能得到艾莎小姐的赞赏,这是布鲁菲德最大的荣幸。”
“嗯,那个谁,你记住了,今天晚上的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一旦事情外泄,后果自负!”另一个看起来年长一点的贵族小姐向布鲁菲德冷冰冰的喝道,那声音就想在呼喝一条她家饲养的长毛狗。
布鲁菲德将牙关咬得更紧了,缓缓应对道:“这位小姐,我记住了!”
他慢慢将仇恨压制住,抬起头,目光尽量平和的从这几个女人脸逐一扫过,记清她们的容貌,但布鲁菲德还是嫩了点,那个年长一点的小姐似乎从他眼中把握到了凶光,又冷声道:“如果你聪明点的话,最好不要把心里想的也放到脸上去!”
这句斥责吓得布鲁菲德又重新低下了头,他可不想在这件耻辱的事情刚刚结束时,又莫明其妙地死在这里。
那两个家臣终于应召到来,艾莎下令道;“你们把布鲁菲德送回去吧。”
“是,小姐!”那两人也不多话,木着嘴脸,又把布鲁菲德押送走了。
当他们将布鲁菲德送回到他新手训练营的房间门口时,布鲁菲德只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一只任人操控的木偶,他头也不回地推门而进,马上反手把门关好,一头扑到自己的床上,躲进被窝里,深深的耻辱感正层层包围着他,他从未像现在那样渴望过力量……
这时,被惊醒的尤兰塞恩含糊不清的问候了他一句,布鲁菲德也是闷声回应,当他重新听到尤兰塞恩低低的呼噜声时,他才把头颅从被窝中钻了出来,发觉仇恨感仿佛因为四周的寂静而淡化了不少,他连忙又刺激自己的羞辱心,他要把这份屈辱当成是未来前进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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