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旬,闻春意接到闻秀峻的书信,言明会在冬天时来看望她,顺带在池南小城住一些日子。闻春意欢喜不已,再看一眼落笔日期,是两个月前的日子。钟池春这一日回来后,闻春意立时跟他通报这个好消息,他笑着瞧着欢喜的闻春意。
这一日,晚餐,闻春意明显多用了些食物,饭后不得不多围绕着院子转了一圈。钟池春在房里看着书,见到她进来后,就想往窗口凑过去,赶紧伸手阻挡说:“十八,天气已经开始凉爽起来,你从外面热火进来,可不能贪一时的凉爽。”闻春意伸手用帕子涂抹一把汗,有关养生方面的事情,钟池春是难得的用了心思。钟池春说,那时他有心跟宫中退下来的名医学这些时,想到就是祖父祖母的年纪大了,他们要休养生息。
结果他如今在池南小城,所学来的本事,只能一一用在闻春意的身上。钟池春一边说着那些话,一边很是感叹,可怜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把那些常识,用在一个年轻健康女子的身上。闻春意听他略有感触的话,觉得他的神情太过有喜感,一时忍俊不禁笑喷起来。两人闲时,偶尔会提及小时的事情。闻春意以前总认为她和闻秀峻小时做的事,相对而言,比正常的孩子稍稍显得出格,只是跟钟池春相比,他们实在是太过小儿科的打闹。
钟池春小小年纪时,想瞧一下他的画功如何,就拿了几张画,去寄卖行寄卖,这么一试。竟然有买家求着要他的画,引得他兴致勃勃的更加投入进去。以至于钟家老太爷有一时担心这个孙子,别就这般走了歪路。结果他兴致来得快,去得也不慢。没有多久,他把兴趣又转往学医术上面,求得钟家老太爷的帮助,有机会就跟在名医身边旁听。等到连他的名义师傅都有心正式收徒。他又实话实说,他对学医没有太大兴趣,只是想试一下能不能学得进去。
闻春意都为那位名医叹息一回。她很有些感叹的说:“你浪费了别人很多的心血和功夫。”钟池春轻轻摇头说:“我那时年纪太小太过好奇,不知道自已要什么,只觉得做名医很是威风。后来常跟师傅身边,瞧着师兄们认真态度。而我方觉得自个不是做这一行的料。”闻春意都为钟家老太爷轻舒一口气,有这么一个爱折腾的孙子。多亏老人家心性坚强,由得他折腾一回又一回。
闻春意很是好奇的瞧向钟池春问:“后来呢?”钟池春伸手笑着轻拍拍她一下,说:“我还敢有后来吗?后来祖父跟我说,我年纪已经不少了。再也不能这般瞎浪费光阴。这般东一棍子西一棒的乱挥着,结果无一样精湛,还不如都当成爱好。我从此就一门心思用在功课上面,绘画和学医。也是有闲时,就做一做。”钟池春绘画的花栩栩如生,闻春意差一点,就要上手直接去摸一把。这样惊艳才华的人,要与他走一辈子,闻春意自认压力非常的大。
然而钟池春转而的表现,立时让她收回这种想法,他非常骄傲自满的跟闻春意说:“十八,你得承认你的命好福气好,遇见一个这么实心实意的夫婿。”闻春意在她面前如此擅长自吹自擂的人,想一想,点了点头后,在钟池春欢喜的笑靥里,她轻飘飘的开了口,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夫君,你少说了一句,我享受这种福气,也同样要承受这种福气,接着带来的那些花花绿绿的人和事件。”
“福无双至今朝至,祸不单行昨夜行。”钟池春很快对上来,闻春意瞧着他,一下子瞧清楚他那是本能的反应。果然转而他皱眉头说:“十八,好好的气氛,一下子就给你破坏掉了。”闻春意瞧着他轻摇头,说:“池春,我们两人越相处,我有时越觉得我们就是两路人。”钟池春瞪眼瞧着她,说:“十八,自从你怀孕后,你的想法就太过别扭。你瞧过那对夫妻最初开始不是两路人,只是后来慢慢的走成一路人。”
闻春意瞧着钟池春信心满满的神色,她笑着点头说:“夫君,那就请你多努力一些,我们两人可以快快走到同一条路上来。不过,你要是走得太快或者太慢,你要学会调整过来。要不然,你太快时,恕我将就到无法将就时,我会学着先放手。你走得太慢,恕我日后,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孩子的身上。你最好走得快时,想法子拉我一把,走得慢时,你安心,只要你有心,我就一定会伸手拉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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