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一出第三重院子门,方成家的就一脸欢喜神情跟闻春意汇报说:“少奶奶,少爷独自一人出的院子门。”闻春意抬眼瞅了瞅她脸上的喜色,她淡然的点了点头。方成家的满脸欢喜的去厨房安排用餐的事宜。
钟池春进了院子门,满院子的人,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都往他的身后去打量。钟池春眉眼沉沉的瞧着三子家的,瞧得她不得不挨近过来行礼问好:“少爷好!”钟池春瞧着她眉眼间的笑意,皱眉说:“今天院子里可曾出了什么事情?”三子家的瞧着他的神情,想了想,一脸豁出去的神情,说:“少爷,奴婢今天犯了大错,把老爷夫人赐予少爷书房的三个丫头推拒出去了,还请少爷责罚。”
钟池春眉眼深沉的瞧着她,瞧得她心里打颤起来,脚一软直接扑通在地上,抬头说:“少爷,奴婢从前听少爷提过,主子爷败家或者已经年老荒唐时,才会安排丫头们在书房服侍。今日一大早上,老爷夫人院子里的管事妇人带三个丫头来到院子门口,要求我先把人接收下来,我不敢违了主子的心意,也不敢不经过的同意,做主把人安排进院子里,可是我请求过要先跟少奶奶说明,管事大嫂说,只要我安排进来,少奶奶自是会认同。
奴婢担不起这个责任,只能一心推拒了人。奴婢有错,请主子责罚。”钟池春的脸完全阴了下来,三子家的在他身边陪伴多年,一向待他特别忠心,可以说眼中从来只有他这么一个主子的人。正因为如此,他成亲之后。才把她夫妻要过来。这样的一个人,在他小时都不曾哄骗过他,如今他已经成人,自然更加不会来哄骗他。钟池春瞧着三子家的,再瞧一瞧院子人的神色,他心里多少有数起来,心里仿佛一下子空了许多。
他挥手说:“你起来吧。这事你做得对。你一心为主子着想,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一会我跟你们少奶奶说,奖你一月月例。”三子家的站起来后。听见钟池春的话,正要反对时,却见他已经大步往房门行去。方成家的行了过来,轻拍一下她说:“以后院子里的事情。还请你多担待一二。”她这是明确认同三子家的管事权利,愿意日后不再因为这些事情。再暗地里与她起纷争。三子家的眉眼明朗起来,这个院子里,毕竟是闻春意当家,她心里还是愿意亲近闻府跟过来的人。都不是什么心眼阴暗之人。
钟池春行进房里,闻春意站起来迎了迎人,瞧着他一张阴沉沉的脸色。她懒得去招惹了人。钟池春瞧一眼立起来的闻春意,冲她摆了摆手。自行进到内室梳洗一番。钟池春再行了出来,晚餐已经上来了,方成家的在一旁服侍起来。钟池春没有开口让人下去,闻春意由着方成家的在房里,她自是明白她留下来的用意。夫妻两人用完餐,方成家的带着人手快收拾桌面,又使人送来茶水,顺带挡了要出门的闻春意的路。
闻春意瞧着方成家的眼里恳求的神情,不得不回头又在桌子边坐下来。方成家的服侍他们夫妻用茶,瞧她的模样,有些恨不得能代闻春意出面说两句软和的话。她总是用眼神提醒着闻春意,瞧得闻春意直接开口说:“夜了,喝太多的茶水,易起夜不得安睡。你下去吧。”方成家的不得不行出去,她那依依不舍的模样,让闻春意瞧得有些好笑起来。闻大夫人和闻大少奶奶来这么一趟,大约身边人特意提醒了方成家的行事。
钟池春一直瞧着闻春意的神情,见到她面上有淡淡的笑意,他开口说:“十八,你嫁过来这些日子,是不是过得一直不痛快不舒畅?”闻春意惊讶的瞧着他,钟池春几时这般的会体察心意起来。闻春意轻描淡写的说:“女子在娘家是好日子,在夫家,最初没有几个能过得舒畅。爷,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些事情?”钟池春的眼神暗了暗,接着说:“从前听峻弟说,你的父亲母亲最疼爱的孩子,一心一意只为儿女着想。
你嫁进来这么些日子,你父母从来没有来看过你。我听说你父亲常会去看你姐姐,是不是我们家有人挡着他们过来?”闻春意更加的惊叹起来,钟池春竟然有心思听这些小事情,她瞧着他一脸慎重的神情,轻摇头说:“我姐夫姐姐是独居小院,我父亲去看她,只是顺便而已。而来我们家一趟,却要大动干戈。我父亲母亲都不喜欢麻烦人,自然是轻易不会上来门。再说,眼下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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