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入职第三天,正好快过圣诞节,经过这几天在公司各个部门的观测,准备圣诞节公司开展个活动,做为变革的气氛动员。故修书一封,上奏董事长。康熙一看心想,老套,名义上是说体现圣上恩典,实际上还不是这小子新官上任搞点皆大欢喜的活动,搞搞自己的演出宣传,不过倒也无妨。不过这小子不熟悉情况,有些事情还得提醒提醒,否则第一次活动就出点差错,会影响我这个伯乐的名声。
“韦先生,你的这个活动我非常赞成,可是你最好找索大人商量商量,让他给你提供些帮助,对可能出现的问题做好详细的准备工作。”
“嗻!”韦小宝领命而去。
“啊,圣诞节活动!”索额图一听,眼睛张的比牛眼还要大,正在泡工夫茶的壶被定格似的歪在那里,鲜水直流。公司历史上屈指可数的几次活动像刘胡兰英勇就义前脑海里的电影一样在播放。
第一次是在公司十年庆典时,庆典组委会到市场批发了很多桔子、傻子瓜子,还有十箱八毛钱一瓶的矿泉水,在公司的篮球场上堆成一圈。索额图花了半天时间调好呜呜叫的话筒,扯着喉咙用只在求爱时用过一次激动颤抖的拖音宣布活动开始。这时候全公司职员如委内瑞拉山洪暴发一样冲进球场,索额图和董事长站的台子被振动的不断左右上下摇动。那些职员冲到食物堆前就往口袋里塞,一些女员工的口袋里塞满了,就把衣服往裤腰里一扎,抓起瓜子就从胸口开口处装进去。后面来的人有些就去扯这些女的衣服,目的可能全非为了瓜子,不过的确有些人在地上找东西,不知道是为了捡被挤掉的牙齿还是捡从女人身体上滑下的瓜子。一时间桔子瓜子弱女子遍地都是,喊声叫声嗷嗷声声声入耳。行政总监鳌拜一看表现机会来了,带着保安大叫一声“救驾”腾空而起,踏着人头飞到主席台,背起董事长努尔哈赤就向安全地带突围。董事长手中一叠纸飘落下来,鳌拜一抬佛山无影脚踢成碎片,如雪花般散开去。董事长秘书陈圆圆认得这些纸片,此时她正和客户吴三桂坐在楼顶的沿上看着下面,看见自己花了三天两夜,脸上熬出七颗痘痘才写成的发言稿没来的及念就落的如此下场,禁不住扑在吴三桂怀里失声痛哭。第二天一早申请调职,坐上吴三桂的宝马到云南做客户服务,为客户关系工程添砖加瓦去了。
董事长努尔哈赤从那次篮球场之变,受了惊吓,看见女员工就会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微小的管理结构是无法应付强大的无序变化的,痛定思痛,到了多尔衮做代理董事长时,制定了《公司庆典活动管理程序》,实施强硬结构的活动管理模式。凡是举办活动,规定全员必需列队全程参加,迟到早退一律罚款100元,闹事者一律开除出厂。为了体现员工素质可以达到日本奥运会时的水准“活动结束后场地上没有垃圾”,活动的零食一律取消。每次的活动都是全体职员席地坐在球场上,望着主席台的几盘香蕉苹果战战兢兢地流口水,鳌拜带着保安在四周虎视眈眈,多尔衮则不断说为了感谢大家,从《阿里山的姑娘》唱到京剧《智取微虎山》后宣布晚会结束。
这几年则流行年终摸奖。到年底的时候发封赞助邀请函给各供应商,暗示需要提供奖品,如果不提供明年的生意则……,于是彩电、自行车、香皂、毛巾滚滚而来。晚会时每唱三首歌,摸一次奖。大家的心被捏的紧一阵松一阵,晚会没结束,很多没中奖的人虚脱得被送到医务室海老公公那里灌生理盐水,中奖的则被送去做人工呼吸了。主持人每一次宣布中奖名单时都以为是自己,因为爱因斯坦有条定理:“机会总是偏爱有靓脸的人”,可偏偏今天这条定理不灵验,打开名单时发现结果都不是自己,原本扩张很粗的喉管正准备爆发的高分贝硬生生给咽回去,自然内伤不小,一个回合下来喉咙就发不出声音,主持人越换越多。有点小职务的,长的客气点的都不断站到台上去。每次宣布中奖名单时,台上二三十条脖子一起往中间方向伸长,台下几千条脖子同时往主席台方向伸长,场面倒是很壮观,好像陈慧琳的体操型演唱会。
“现在一些供应商的奖品还没有送来,你看是不是该缓缓?”索额图以这句话作为与韦小宝两小时触膝长谈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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