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砖,广义的说,包括做示范、抛诱饵、发布烟幕、放小道消息;引玉,是指引发共鸣、引诱上当。抛砖引玉的主要作用有二,一是引诱,一是示范。
用小鱼当饵,是为了钓大鱼;发送赠品,为了刺激买气;贿选,为了捞更多的钱。引诱,背后有着更大的利益;而示范,却通常带有激励的色彩:当众人处于无所适从、信心缺乏、需要鼓舞之际,任何人挺身而出,一言一行皆具指标作用。譬如在年终聚餐会,老板抛砖引玉,用破锣嗓子上台清唱了一首五音不全的歌,有此烂歌垫底,替大家壮了胆,还有谁不敢唱呢?
历史上最能具体诠释“抛砖引玉”精髓的,当属“徙木立信”。秦孝公时代的商鞅变法,是历史上独一无二的“政府总改造”,清末民初的大学者章太炎说:“垂两千年之治,秦治也。”两千年的中国制度,都是秦朝的翻版。统一度量衡、郡县制、连带责任制、小家庭制、耕者有其田制等等,都沿用至二十一世纪。商鞅变法之初,民智未开、政府没有威信。为了取信于民,就在首都栎阳城进行一项人性实验:谁可以把一根木头从南门扛到北门,便可获得50镒(1千两黄金)的赏金,这项悬赏,引爆了全城百姓的错愕、猜疑与疯狂,有一名勇夫在群众嬉笑嘲讽声中,扛动那根木头,独得了50镒的世纪大奖,全国为之沸腾,大家因此惊觉:商鞅玩真的!
对公孙鞅而言,变法是玉,50镒是砖,1千两黄金树立了政府的威信,让他的变法广为秦国人民所接受。
权力中的砖与玉
东汉灵帝刘宏,以两件窝囊事传世,一是公开卖官。《后汉书》上说:“初开西邸卖官,自关内侯、虎贲、羽林,入钱各有差。私令左右卖公卿,公千万,卿五百万。”对他而言,官职是砖,金银财宝是玉。他才不管阿猫阿狗来当公卿呢!刘宏的另一桩糗事是,在后宫开设市场,让宫女扮演商贩,宫役们扮演客人,与店家讨价还价,吵架争斗,刘宏置身其中,喝酒取闹。这么低能荒唐,难怪他会做亡国皇帝(汉献帝)的老爸!
古人用钱买官,今之民意代表,用贿选来换取公职,一样是抛砖引玉。贿选时撒出去“砖”,当选后处心积虑进行政商勾结以回收“玉”;利益团体在他们身上抛“砖”,希望从他们的修法、护航中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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