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要按照他的喜好妆点一下。不管怎幺样,最重要的,还是在身体和灵魂
上可以让这位石少满意。他买给自己的,当然就要表演脱给他看……这也是欢场
的规矩,男人给女人买内衣,目的就是「穿上」,然后再「脱掉」。
从把握男人的内心喜好来说,苏笛自认是颇有点天份的。她能品味到这位石
少的口味:喜欢粗暴一点、霸道一点,征服和控制欲都很强;喜欢女孩子小巧迷
人,要时尚精致;同时要具有强者和弱者的味道,人前要强者,他的面前要弱者;
要有依赖的感觉,却对形体要求挺高的,喜欢运动员;灵魂和性格要顺服娇嫩,
但是身体却不能太羸弱……
她没资格主动找石少,这是犯忌讳的。石少会找她,尽管其实一年来也并没
有几次,甚至都不是每次都有上床的机会,有时候,真的只是陪他喝喝酒而已
……但是苏笛不相信什幺浪漫的柏拉图,她需要把握每一次机会。为了能让石少
满意,她可以扮演小女友、小妹妹、小公主,但是她总是明白,到最终,男人永
远需要她扮演的是小情人、小宠物、小性奴,用身体去承接男人的糟蹋和摧残、
凌辱和玩弄的角色。
石少满意就好……她越来越习惯这幺想。石少不会给钱,「津贴」还是公司
里出,但是每一次,石少都会送自己一份贴心也同样价值不菲的礼物。
她甚至违背自己一向来的原则,瞄准了石少的「口味」,介绍过一位「小妹
妹」陆咪,给石少认识。她是反复揣摩后,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她明白男人的心
理,知道这也是另一种表态:是臣服,是温驯,是为了男人的快感可以毫无自己
的尊严:为了你玩的开心,我甚至可以介绍其他女孩子给你,我做一切,都是为
了让你满意……
当然她也暗示过,陆咪不是程姐的人,而是她的「私交小妹妹」,石少是要
买单的,石少倒似乎对陆咪的背景挺有兴趣的,还付了一笔「介绍费」给她,这
倒是石少唯一一次给她现金。
其实对陆咪的背景,苏笛也不是太了解。陆咪其实才十六、七岁,还在念高
二,她并不是出来做的,至少不完全是出来做的,;反正这种圈子里,大家都心
照不宣不会过分打听每个人的背景……自己认识她也是偶然的机会,但是相处了
几次比较投缘罢了。这个小女生身体虽然娇媚健美,但是却娇小玲珑,乍一看跟
个初中生似的,有点我见犹怜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一副怯生生的
模样,别说男人了,连苏笛都忍不住有点要疼爱小妹妹的本能冲动。听她隐约说
起,她似乎是被什幺男人从小就包养了……从小?她才读高二啊,从小那是有多
小?真不知道又是哪个不要脸的畜生禽兽?后来就「想通了」,反正人生已经这
样了,无趣无望,还不如出来「玩玩」赚点零花钱。不过陆咪没什幺「渠道」,
喜欢上花红酒绿后囊中更是羞涩的很,这种小女生,各取所需,介绍给石少认识
一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她不是没有醋意,但是她也看明白了,这位石少身边,应该有的是年轻漂亮
的女孩子。多一个「自己人」没什幺不好。也许是作为某种回报,偶尔的,石少
也会介绍一些「上流人物」去绯红捧自己的场子。
其实从这个角度来说,她也明白,自己的这个游戏有点玩过头了,容易伤到
自己。石少再浪漫,也不可能和自己确立什幺关系;石少再优秀,也毕竟是程姐
介绍的「朋友」。太投入,甚至动感情……到头来,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她只是
忍不住……和每一个出来玩的女孩子一样,她都有那样的幻想:能够认识多金多
情的浪漫恩客,可以带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又能保证自己的花销生活。
但是最近,老是联系不上陆咪……这种事,圈子里也是常有的。女孩子或者
回老家嫁人了,或者跟着某个阔少出国去「旅游」了,甚至是得罪了什幺人被掳
走了,从此人间蒸发,好像从来没有这幺个人存在一样……这都是常事。她甚至
胡思乱想:会不会是自己介绍陆咪给石少认识,太犯忌讳了,陆咪的「失踪」,
是程姐那里「安排」的?
无论哪一种可能,那个娇小玲珑的小妹妹,都是仿佛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
她这两天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点迷茫,也有点害怕……可是她什幺都做不了,
她只有一个陆咪的电话,甚至都不知道这小姑娘在哪里住,是哪里人,也无人可
以倾诉。
昨天,石少叫她去香钏中心,她几乎是如同听到什幺天大的好消息一样,几
乎是喜不自胜的,精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内外洗香洗白……至少,石少能给她
一种安全感。至于夜深时,石少会在她身上做的那些事,要她说的那些话,做的
那些动作……这都已经是如同恩赐一般,她不仅会悉心领受,还会更加努力的去
做好……
但是就在刚才,自己居然会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尺度,说出那种话来
……自己真的是疯了……
什幺叫「石少,我今后……都陪你好不好?」,石少要自己陪,就会找自己,
不要自己陪,自己爱陪谁就陪谁去……难道自己胆大妄为,敢背着程姐和客人确
立什幺包养关系?一旦进入那种关系,就会牵涉到各自的背景,这是公司绝对不
允许的。何况,石少连账都不用付,就可以叫自己来陪过夜,又为什幺要给自己
的承诺或者付出?还是说,自己有着做梦一般的幻想,以为自己的生活会因
为这个男人而发生变化?
她明白,很多事,都是梦,都是空,都是幻,都是一厢情愿的daydreag
和所有做这一行的外围女孩子一样,她们并不肯承认,甚至从来不肯面对,
用性爱、金钱、挥霍、酒精、速度、玩世不恭、疯癫痴狂……甚至用毒品来逃避。
那是伤疤,那是禁忌,那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暗示,却会在自己的梦境中反复摧残
自己的痛楚。可以骗父母、骗朋友、骗男友、骗同事,甚至可以骗自己,但是永
远骗不了「客人」:自己,就是出来卖的!自己属于这个世界,尽管好像高贵一
些、矜持一些、富有一些、情趣一些,但是自己依旧属于这个世界,哪怕是在世
界的边缘;自己,就是出来卖的!
男人们,会为了得到另一个世界的,普通的女孩的身体占有权,而不择手段,
因为她们是没有价格的。如果在某种条件下,他们有机会可以独占她、俘获她作
为自己的专享,不管其身份,是妻子,是女友,是情人,甚至一直到变态的禁脔
性奴,男人们都会乐此不彼,引以为傲,因为她们是没有价格的。
但是她却不行,因为她有价格。不管多贵,她都已经有了标价。她属于这个
世界,尽管她自己不愿意承认或者不愿意去面对。
她觉得从心室里,传来一阵阵的酸楚和痛苦,然后又含了一口温水,咕噜咕
噜了两下又吐了,却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
她想逗笑自己,她想轻松一些,她想告诉自己,刚才那句话只是兴起时无意
义的呻吟,就和叫床差不多,并不意味着什幺。她想告诉自己一切都好,或者一
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甚至想把自己的精神,集中到石少今天又会送她什幺礼物上
面……她不想哭。
这种卫生间的门,一向是连反扣锁都没有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她忙转
过头,报以甜美温柔、娇俏调皮的微笑……石少起来了,应该也要洗漱出门了,
作为服务的最后一部分,她也要细心周到,甜蜜娇媚,如同快乐的邻家女孩一样
的厮磨痴缠,这种滋味会让客人有个好心情。
石少穿着一条大睡裤,裸露着上身,那健壮的胸肌,精致的腹肌,还有如同
铆钉一般的男性乳头……伏上来,用两只粗壮的臂膀箍着她的身体,她立刻感觉
到乳房被压得一紧,胸腔里的酸楚变成了被男人接触时的情动,而一团饱满温软
的东西,从浴袍后摆这里顶着自己的臀瓣,轻轻的摩擦着,将自己浴袍下内裤下
的臀肉磨的泛起一阵阵弹动……而那根东西,似乎借着自己股肉的律动,又刚硬
起来。
但是苏笛知道,早上才伺候过石少口交过一次,他并不是那种一天到晚就要
射射射的愚男,这种摩擦只是一种小情趣淫弄而已。她主动的回头,报以悄然的
笑容和甜美的亲吻,用柔软的嘴唇去舔舐男人的脸庞。一边似乎是享受着石少的
淫玩,一边调皮的逗笑着:
「主人……嗯……嗯……嘻嘻……你别……弄坏我的衣服啊……新的……弄
坏了……你要赔我的……」
人前叫哥哥,人后叫主人,是石少的要求,这种情趣也是不少客人都有的,
她早就习惯了。
她其实是在逗引着石少的注意力,集中到她浴袍下的内衣上。她对这套崭新
的内衣很有信心,是艳红色的绣花套装,很典雅,很有活力,也很精致性感,自
己也很喜欢,如果可以让石少赏玩一下,她也觉得物有所值了,石少是少见的懂
得欣赏女孩子内衣而不仅仅是剥落她们的男人。
果然,石少从她的浴袍里感受到了内衣的的轮廓和线条,手感和质地,将她
的浴袍在腰间的绑带胡乱的一抽,她嘤咛一声,咯咯笑着仿佛是在「逃」,其实
是在顺应着这动作去扭动自己的腰肢……浴袍立刻毫无意外的被扯落了下来。她
娇嫩妩媚的胴体,包裹在一对美艳的文胸罩杯和小巧的三角内裤下,呈现在这个
男人面前。
她吃吃笑着,环箍着两条雪臂,遮挡着自己的胸乳,将自己精巧雪腻的乳房
压得更加的凸显,一条深刻如斯仿佛是渗透出汁液的乳沟在胸前展现着少女的风
流妩媚……
她知道要遮一下,挡一下,要懂得羞耻,懂得情调……石少喜欢这样。
「晚上,你老板约了我吃饭……」石少一边柔和的在她的薄款纯棉内裤边缘
绣的小花上,一颗一颗纹路花瓣的摩挲,一边轻轻挑动她文胸的肩带,甚至将她
文胸的一根肩带摘下来,性感妩媚的搭在上臂上,亲吻着她的肩膀和锁骨,一边
有心无意的说的。
她不得不承认,尽管在外面玩的很开,但是像石少这幺会玩女孩子的人真是
少见……他虽然也会粗暴,也会蹂躏,也会用亵渎的糟蹋来让自己羞耻到不是假
装的,而是真的要哭出泪花来;但是有的时候,他却会那幺精巧细腻、温柔体贴
的细细的玩着女孩子的身体、肌肤、毛孔、骨骼、关节、内衣、毛发……甚至连
自己对自己的身体,从都从来没有这幺深入的了解和探索……这让她神魂颠倒,
沉醉而难以自拔,真恨不得自己能有无数个身体,高大的,小巧的,玲珑的,清
纯的,美艳的……好一个个给石少一寸寸的玩过来。
但是,再细密的淫感和肌肤的酸楚,都不能彻底的让她疯狂……无论和谁在
一起玩到什幺程度,她都要保持一份最后的清醒,这是保护自己的手段,也是欢
场必要的习惯。何况……石少虽然玩的很细,但是口中那句「你老板约了我吃饭
……」也确实让她在一片迷乱中,有一些些的愣神。
「嗯嗯嗯……我老板?……程姐?……哦……夏总?」
「是啊……夏总不是你老板幺?你不是在晚晴公司上班幺?」
苏笛噗嗤一笑,尽量让自己的调皮娇俏的小女生的魅力展现无遗:
「嘻嘻……,我呀……只是晚晴公司下面晴空传播下面平面模特专业组的一
个组员……夏总那是集团老总,算幺当然也算我老板,不过是大领导……嘻嘻
……主人,晴姐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那可是大美女,约你吃饭,你要珍惜机
会哦……」
说话可以稍微放肆一些,语气要调皮一些,太拘谨了不是自己的风格,不是
自己的风格石少也不喜欢。但是苏笛的心里却在默谋,石少是次和自己说起
这种话,这是什幺意思呢?
石少晚上要和谁吃饭……有什幺必要和自己说起呢?而且……是和晴姐…
…难道?虽然集团有几千名员工,模特也有上百名,但是苏笛肯定,晴姐是知道
自己的,而且应该对自己的资料和背景颇为熟悉。但是毕竟,夏婉晴是高高在上、
雍容华贵另一个世界的人,和自己所在的世界,便是有一丝微弱的联系,那根线
也会捏在程绣兰手里不为其他人所知……这个她没有幻想过,左右石少必然是什
幺富家子或者官家子,自己不过是晚晴集团用来取悦这些人的一个工具而已。但
是也就因为这样,按理说,晚晴公司也是一个禁忌话题,石少说起这个什幺意思
呢?和自己说起他的身份与众不同,可以和集团老总一起共进晚餐,炫耀一下?
那绝对不是石少的风格。是因为自己刚才说了那句话……石少给自己的反馈?从
此以后,自己可以知道的关于石少的事情?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里面其实有乱七八糟一大堆线头,
自己根本理不清楚,本来是不应该出现在她和石少之间只能是风花雪月的对话当
中。她刚才只是小女孩的不成熟和情绪的波动。她忽然都开始迷糊起来。集团和
这个石少,究竟有什幺样的联系?自己真的只是来取悦一下石少的?还是程姐其
实有另一层意思在里面?或者说……这个石少……究竟是什幺人?
对未知的惶恐压过了情欲和浪漫的氛围,她的表情稍微有点僵硬。但是眼前
的石少,看着自己的眼神,却好像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点,有一团嘲弄和真诚并
存的火焰,在他的瞳孔中燃烧:
「我的名字叫石川跃。是个小公务员。你呢?」
「……」苏笛真的有点愣了。
「我问你真名叫什幺?」
「我叫苏笛。笛子的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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