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掷骰子,希望能掷出四个幺点来,结果我们发现这种几率太小了。我以不小的代价曾在实践中体验过这件事,并可以用算术算出来。在德国一个乡村集市上,骗子们有一种分成22个部分的碟子,分别以红色和白色相间,这些部分都标明从4到24的数字,有两个红色部分都标明数字14,每次扔4个碟子需要花一毛钱,每个白色部分是表示获胜,所有的红色部分都视为失败。这看起来是公平的,是一种公平的机会,除了那个特殊的红色14。当我注目观察的时候,我意识到奖励是可观的,从25分到10美元。我所用之冒险一试的只是一毛钱,出现白色,即为奖励,我估计能赢10美元。我把骰子扔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不知道怎么我扔的数字总在9和19之间,这些都是红色的数字,没有低于8和高于20的,连最低的奖励都没有。我还没有玩迷你铁路、马戏团以及其他刺激的项目就花光了为那一天的享乐所积蓄的全部财产。然后我开始用算术来思考这个问题:4个骰子所有可能出现的投掷情况是1296种,1296次投掷中只有一次机会投出4个6点;有4次机会投出5点或23点;有146次机会投出14点,投出白色数字的机会是146次红色的则是1 156次。所以,正常情况下9次投掷中有8次都很难如我愿。专业的赌徒会很聪明地投掷他的骰子,这样就可以投出幺点或者至少使它出现的几率高一些。在工业操作中,我们所希望出现的组合机会如同同时掷出4个幺点的几率一样。
我们必须向专业的赌徒学习,选择那些能给我们带来最大优势的组合,必须放好我们的骰子,这样才会尽可能地不出现违背我们意愿的情况。
国际象棋标准的棋盘上有64个方块,32个棋子,每一个的移动都有限制。看起来条件十分有限而标准化,然而操作的可能是无限的,即使世界上所有的居民从现在开始直到生命的终止不停地下国际象棋,他们也用不尽所有变化多端的棋法。有可能是一场拉锯式的棋局,也可能是一场时间极短的棋局,谁知道呢?如果在这个已经存在了数个世纪的象棋上都存在着如此无限丰富的变化与可能,我们又怎敢奢望工厂的操作本身能达到标准化呢?
我面前有一章关于汽油卡车制造的标准化实践指南,它包括278页的设计和阐释说明,有1 231项不同操作项目的时间和速度等的说明,这些操作中的每一项预先都有许多设计,分为不同的内容部分,根据每个材料进行划分,强度有多大,应该给予什么样的热处理,应该在什么样的机器上塑造成型,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由哪一个工人操作,等等都应该有标准。对于每一步操作进行时间研究,最后从大量精确的数据和可获得的信息中,制造出一种详细的工作指南卡片。同样,在写一本书之前,面对一大堆杂乱无章的材料你是否会吓一跳呢?如果我们要拷贝100份,印刷当然比手工复制更便宜更快更好;如果我们有3份拷贝要印,最好是选一个打字员并提供复写纸,这也比手写要好;如果我们要用300颗螺丝钉,花3个小时装好自动化机器,而只有3分钟时间来选出这些螺丝钉,那最好使用自动机械。一项现代化活动,不管是一家工厂、一条铁路的运行,或是一艘战舰上的大炮的运行,都是一个巨大的自动化机器中的一部分,它所应该做的事情是事先制定计划,而绝不是依靠偶然出现的情况运行。
设想从孩提时代就开始勤梳头发,使头发不沾一点灰尘,每天在头发上要投入更多精力、技巧和细心才能使头发一尘不染。设想任何计划和习惯已融为一体的行动,在需要付出耐心和恒心之前,突出的困难就已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然而,困难是客观存在的。介于低估困难的乐观主义和拒绝掌控困难的绝望情绪之间是存在中间立场的。在一个机车中有8 000到16 000个分开的零件,每个国家都想把铁路设计得与众不同。一条大型铁路使用256个不同风格的机车,他们在标准化上的缺乏也是骇人听闻的,这里还为立即开始执行标准化提供了更多理由。
现代的手表有着复杂完美的结构,确实令人叹为观止。但任何一个小孩也能在地上树起一根棍子,根据日照倒影的位置和长度来判断大概的时间。一个漏壶或水时计,一个玻璃计时器,都以一种标准的速率漏出里面的物质,可以猜测出黑暗中的时间或是煮熟一个鸡蛋所需花费的时间。早期那种有钟摆的时钟需要预先运行几个月以检验钟摆的摆度、齿轮的吻合以及重量的合理性,让它们彼此进行磨合以校准时间。如同有许多种机车一样,也有许多种类的钟表,每一种都十分完美,几乎无懈可击。用珠宝做成的轴承、精巧的齿轮牙床、发丝簧、平衡轮、每一个部件本身美仑美奂,又完美地与其他部件结合在一起,直到整体的结合同样完美无缺。精细自动化的机械又让这些完美的部件运转起来。六角车床和螺旋机械以及自动化机械最早用于钟表制作中,从这开始延伸到更广阔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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