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中国秦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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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权力的崩溃(2/2)

    东北方面有袁绍;他的南面是曹操;曹操的西南方向和京师的正南方向是袁术(死于公元199年);袁术的正南方是刘表(公元144—208年),他是董卓任命的;刘表的东面,即占据了中国东南地方的是才华横溢的青年军人孙策(公元175—200年)。②这五个人占领了帝国的东半部,有的人地盘大一些,有的人地盘小一些。

    在帝国的西半部,它的南面是刘璋(约死于公元223年),他的父亲在公元188年被灵帝任命为州牧。刘璋领土的北面,即梁州,则由一些叛乱分子割据着,这些人是在公元184年由反对灵帝起家的。夹于这些叛乱头子和刘璋之间的是一块奇异的名为汉中的飞地,它由宗教领袖张鲁所统治。

    在这一块飞地里,每一名信教者都要给他的宗教上级交五斗粮食或五斗米,然后他就在忏悔罪孽之余得到安全保障和治病。虽然这后一种办法使人想起黄巾军的影响,但在黄巾军和五斗米教之间尚未发现有什么联系。五斗米教运动是在汉中地区独立地发展起来的,它的根源可以远溯到顺帝时期(公元125—144年),如果我们准备相信我们的材料毫无夸张的说法的话。①在公元196年以前的年代里,五斗米教运动的控制权从一个世代为教长的家族通过争夺到了张鲁(最盛时期公元190—215年)手中:张鲁看来曾给这个运动增添了一些宗教教义和活动,他还建立起了一套确实有效的僧侣统治以治理他的土地。在政治方面,重要的是要认识在张鲁和他的南方邻居刘璋之间正在酝酿着不和。在中国的东半部,袁绍、曹操和袁术也互相变成了仇敌。

    在曹操掌握之中的朝廷(公元196—200年)

    皇帝困在洛阳,这情形很像五、六百年前周王室末年的景象复见于此日。像末代周天子那样,汉帝可以想像得到的是身在京师,毫无实权,只是行礼如仪而已,而各方军阀混战,正在一决雌雄。可是,汉帝站在这个宇宙-宗教体系的顶点上,而这个体系却比周朝的那个体系复杂得多。尽管有人有某些犹豫,但对皇权仍有所怀疑,汉王朝的寿命成了符谶兴风作浪的对象。用中文来说,人们会问,当“失鹿”的时候到来,谁先逮住鹿谁就能够当上皇帝。②或者人们可以这样发问,现在已经是不是到了皇位应该易手的时候,即从一个显要的、但是气数已尽的君主世系和平地出于自己的意志把尊号传给它最当之无愧的某一臣属手中。再不然就像某些人所想到过的,汉王朝正在经历它周期性的衰落,而可由此恢复得更加光华灿烂,从而继续它对世界的永恒统治。

    由于皇位是这种权力理论的焦点,真正的皇帝的出现不会对他身边的军阀——即袁绍、曹操和袁术——不产生影响。这三个人都对汉王朝表示忠诚,并且是在灵帝手中做到了现职的官。很显然,袁绍是第一个得知皇帝将向他的方向巡幸。他反复思考着在他的营房内接待车驾的可能性,但最后决定予以拒绝,或许接待会使他不利的情况被人们向他说得夸大其词了。曹操是第一个人听到消息的,但他认为接驾利大于弊。

    当皇帝和皇后于公元186年8月到达洛阳时,曹操软硬兼施地给朝廷许愿,说要修复他自己的基地许县,因此他们一行人于公元前196年10月16日到达了许县。行程绕过了袁术,当他得知曹操不会释放在俘的皇帝时,他在公元197年想建立自己的王朝。可是,这事造成了很坏的印象。他自己的人民开始离弃他,他在公元199年临死之前身无分文,便想把皇帝称号卖给袁绍,但什么也没有得到。通过他自己宣布建立王朝,他便觊觎了皇位,结果使他贪多而嚼不烂。①

    袁术之死就把帝国的东北部遗留给袁绍和曹操了。后者正在这时制定了稳定财政的政策,因此建立了一种制度,使士兵领取地块来耕种,作为交换,他们定期向曹操交纳作为赋税的谷物,因此,他既有皇帝在道义上的支持,又有正常的粮食供应,他的影响不断增加,直到公元200年在袁曹双方领土交界处的官渡决战时为止。②

    帝国东部的另外两个军阀刘表和孙策,则卷入了曹操和袁绍的纵横捭阖的阵营之中。刘表故意避免了卷入联盟太深,而他的首府襄阳则变成了十足的文化与和平的中心。孙策稳固地加强了他对东南半壁的控制,但是,他在曹操和袁绍大决战的前夕死了。他仅有25岁。他的兄弟孙权(公元182—252年)做了他的接班人。50000439_0377_0①

    在帝国的西半部,宗教领袖张鲁与其南邻刘璋之间的争吵已经公开化,那个宗教国家的边界向南深入到了刘璋境内。中国西北角的叛军们或多或少地没有引起历史学家的注意,只是在曹操于公元200年在官渡打败了袁绍之后的几年注意到他们时,他们才在史料中重新出现。

    曹操的巩固(公元200—208年)

    曹操打赢了官渡之战,他迫使袁绍逃窜。袁绍此后未再获得主动权;他在公元202年死后,他的两个儿子为继承权争吵;公元206年,曹操接管了袁氏大家族末代子孙们所一度控制的整个地盘。公元207年,曹操甚至冒险向更北的地盘挺进,打败了乌桓的骑兵,致使整个东北地区都属于他的治下了。②

    在他的南方边界上,局势没有明显的变化。他的南方邻居,即东南的孙权和西南的刘表对皇帝表示着谨慎的忠诚,因而这也是对曹操有所忠诚的表示。这个表面上的平静因刘表于公元208年身染重病又无可靠的继承者而受到威胁,所以究竟是曹操还是孙权要接管他的土地,就是未定之数。甚至还有第三种可能性。自从灵帝死后国内开始发生动乱以来,一位大走其运的勇猛战士刘备(公元161—223年)已经登上了舞台,他时而支持这个军阀,时而支持那个军阀。③公元208年,他已处于这样一种地位,即也有人担心他也可能成功地接管即将咽气的刘表的地位。

    当曹操决定采取主动并且确实迫使刘表的儿子向他献出土地的时候,另外两个武人现在有理由害怕,他们之中的一人会受曹氏之害。他们两人结成了暂时的联盟;当曹操水师南下的时候,他的船只被大火烧了,他的军队在赤壁被打败。①赤壁之战标志着曹操南下冒险行动的结束,因此也是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从此以后,在华南的孙权、刘备和迤西的其他军阀们就在南方土地上自行其是了。

    曹操的晚年(公元208—220年)

    曹操的晚年都是致力于在西北方向扩张自已的势力,并加强他对皇帝的地位。当他想拿过刘表的土地的时候,他在赤壁之战中丢失了部分领土。可是,他赢得了刘表的随从人员的效忠,有些托庇于刘表的和平首府的学者和诗人这时都奔集在曹操门下,给他的统治生色不少。

    与此同时,曹操对帝国官僚制度的上层结构进行了根本性的改变。直到公元208年为止,皇帝仍然继续百般设法维持着名义上的官僚制度,它的最上层包括三公和九卿。不用说,在这种情况下官职不再像灵帝时期那样进行买卖了。皇帝有时必然可以乐于找无论什么人来当他的这些官。可是到了208年,曹操废除了三公的职位,而代之以另外两个最高官职:丞相和御史大夫。曹操自己做了丞相。①

    直到公元208年,汉王朝与曹操的随从人员之间的关系已经很正常了。曹操还没有索取过分的封号。在196年,他曾被任为司空,行车骑将军事,但是他似乎在199年放弃了后一个职位。在204年他又另加了一个州牧衔,但这只是对他已有权力正式予以追认的手续而已。②汉帝自然也有他的一帮随从人员,无足怪异的是,他们包括一些汉室孤忠和保守观点的人士。

    在这些集团中间流行着的关于汉王朝不过正在经历着暂时的衰落的理论可能找到了最热烈的支持者。在公元200年,荀悦(公元148—209年)写成了一部汉代的史书,它的中心意思是说,在经过这些黑暗的年代以后,汉室将要中兴。①在这同一年,不知皇帝是否知道其事,朝廷曾计划杀死曹操,其起因可能是误传了他的计划。这项密谋被挫败,曹操依然故我,毫发未损。可是公元203年,他安置了眼线来监视朝臣。

    公元208年以后,曹操开始执行一项计划,即最大限度地利用他对这个俘虏朝廷的影响。公元212年,他得到了“入朝不趋”这种通常对待老年大臣的殊荣。213年,他称魏公,并把三个女儿呈献给皇帝。214年他又得到了额外的荣誉,废黜了皇帝在195年娶的皇后,并杀死了与此同时所生两名皇子。215年他的女儿当上了皇后;次年他称为魏王,因此他打破了汉帝国的不成文的根本,即不许任何非刘氏家族人员为王的制度。217年又给他加添了一些荣誉,对中国历史学家来说,他们普遍含蓄地指出,只是因为他于220年3月15日的去世,才阻止了他采取自己称帝这最后的一个步骤。②

    这最后一个主张是依据对曹操的居心叵测的猜测提出的,但不可尽信。曹操一定懂得,任何“对于汉帝的非分觊觎”将会削弱而不是加强他在帝国其他地方的地位。当曹操在公元214年杀死两名王子时,刘备远在西蜀发丧,警告他不得再攻击皇室。公元219年,这个问题曾自由地同曹操进行了讨论。

    在这一讨论中出现了两种论据:其一为宇宙论方面的,其一为实际的。在宇宙论方面,它干脆声言,所有迹象都表明天命已从汉室移到了曹操身上。从实际方面出发者则反驳说,汉朝的天命固然已经微弱得很,但是在整个中国被征服以前,明白无误的新天命是不可能有的。曹操基本上是个主张实际的人,所以同意后一种观点。①

    在我们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以前,我们要叙述一下帝国其余部分的主要事件。曹操已经向西方拓展了他的领土。公元211年,京师长安周围的地区被他拿了下来;在214年他又俘获了早在灵帝末年即已自称为王并在极西部支撑了下来的人;宗教领袖张鲁于公元215年投降了,这就为曹操向帝国的西南部进军打开了通路。但是正在此时,西南的情况也发生了变化。刘备软硬兼施地从原来的益州牧刘璋手中夺取了控制权。由于刘备位于西南,孙权在东南,曹操在北方,这就形成了帝国的鼎足三分之势。三分局势延续了50余年。②

    曹操晚年遇到几件不顺心的事。公元218年有一个忠于汉室而反对他的密谋在酝酿之中,但没有成功。公元219年,刘备从曹军手里夺取了原先属于那位宗教领袖的土地,因此打破了曹操通过自立为王而自封为唯一合法者的美梦。③就在那一年,孙权把势力进一步向北扩展,从而更多地动摇了均势。曹操的死可谓死非其时。

    汉献帝的被废黜(公元220年11—12月)

    在或真实或假想的家庭争吵之中,曹操的太子曹丕(公元186—226年)继承了父亲的王位和官职。他做了新的魏王、新的丞相和他的领地上新的州牧。有人认为,一个孝子守孝的时间应该比曹丕所守的更长一些,但这位新王迫不及待地要到他领地的南部去游幸。很可能曹丕是这样想的:他得向国内和国外的对手们炫耀他的新的武力,特别是要向他的几个弟弟和南方的孙权耀武扬威。孙权的反应是向他表示忠心;刘备的一个重要将领也这样做了;在刘备和曹丕领土之间的一位非汉族的部落王也这样做了。①

    这种称心如意的征象使得一个阿谀的朝臣把他未公布已达七年之久的天象揭示出来。自从公元213年以来,他就从古代的图谶学说中得知,曹丕就是那位应该即皇帝位的人。如果把这作为一个试探器,它是达到了目的的。在11月的下半月和12月10日,关于天命改变之事在汉献帝、曹丕、曹丕的随从和汉朝廷之间进行着活跃的讨论,并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公元220年12月11日符咒被解开了:汉献帝逊位于曹丕,汉王朝至此宣告不复存在。②

    直接的后果

    可是并不能肯定,汉王朝确已走到了尽头。当汉献帝被废的消息到达位于西南首府的刘备那里时,他发布消息说汉献帝已被弑。再没有比这更不合乎事实的了。实际上,曹丕给予了逊帝一个漂亮的封号,很优厚的收入和其他几种特权。可是刘备为他发丧,他的僚属开始上条陈,充分地证明刘备就是上天所属意的汉代的继承人。中国最优秀知识分子之一的诸葛亮(公元181—234年)——他的光辉战略迄今仍流为口碑并且这时是刘备的主要支持者——也加入了这个劝进的队伍。或许就是他的陈词比别人的说法更能打动刘备,使刘备采取了下一个步骤。公元221年5月15日刘备也即位为帝,特别强调汉运永世不衰之意。他说,他是汉室的一员(这可能是千真万确的),因此他的王朝也称为汉。所以,汉朝的统治在帝国的西南部得以延续。①

    第三位军人头目似乎使人意外。他暂时承认了北方的魏王朝,接受了“王”的封号。可是孙权在公元222年也自建年号,这表明他不完全承认魏的统治。改元因是皇帝的特权;刘备曾在公元221年称帝时就自己建了年号。从222年起就有三个年号:一为魏,一为刘备的汉,再一个便是孙权。毫无疑问,由于孙权不能宣称汉帝已逊位于他,他也不能说他本人是汉室的一员,所以他只以自己的王的封号为满足。只是到了公元229年才有符瑞纷纷预言孙权宜有帝号。从公元229年5月23日起孙权便成为吴国的第一位皇帝,因此中国就有了三个皇帝。②刘备死于公元223年,曹丕死于226年,但他们的嗣君都继续互相战斗,一直打了半个多世纪。

    ① 《后汉书》卷八,第357页;《后汉书》卷九,第367页;《后汉书》,卷六九,第2247页以下;德克雷斯皮尼:《汉朝的末年》,第44页以下;《孙坚传》,第13页以下。 ① 《后汉书》卷十下,第447页。 ① 《后汉书》卷六九,第2248页以下。 ② 《后汉书》卷六九,第2250页;《后汉书》卷七二,第2322页。 ① 关于张让,见《后汉书》卷七八,第2534页以下。 ① 《后汉书》卷八,第358页:《后汉书》卷六九,第2252页。关于袁术,见《后汉书》卷七五,第2438页以下。 ② 《后汉书》卷七八,第2534、2537页。 ③ 《后汉书》卷八,第358页;《后汉书》卷六九,第2252页;《后汉书》卷七八,第2537页;《三国志·魏书六》,第189页。 ① 《后汉书》卷八,第358页;《后汉书》卷七二,第2323页;德克雷斯皮尼:《汉朝的末年》,第54页以下。 ① 《后汉书》卷六十下,第2005页。 ② 《后汉书》卷九,第367页;《后汉书》卷十下,第450页;《后汉书》卷七二,第2324页。 ③ 关于霍光,见鲁惟一:《汉代中国的危机和冲突》(伦敦,1974),第66页以下、113页以下;以及本书第2章《王朝的混乱》。 ① 《后汉书》卷九,第369页以下;《三国志·魏书一》,第5页以下。 ② 《看汉书》卷九,第369页以下;《三国志·魏书一》,第7页。关于董卓之焚毁洛阳,见《后汉书》卷七二,第2325页以下。毕汉斯:《东汉的洛阳》,第89页。 ① 《后汉书》卷七九上,第2548页。 ② 关于这个时期历史编纂学的复杂性,见毕汉斯:《汉代的中兴》,第1卷,载《远东古文物博物馆通报》,26(1954),第21页以下;以及雷夫·德克雷斯皮尼:《三国志》(堪培拉,1970)。这个时期的许多材料都来自私家著述,它们都是旨在为某些著名的个人的野心服务的。 ③ 《后汉书》卷九,第371页以下;《后汉书》卷七二,第2329页以下;德克雷斯皮尼,《汉朝的末年》,第90页以下。 ① 《后汉书》卷九,第377—379页;《后汉书》卷十下,第452页。 ② 关子孙策,见《后汉书》卷九,第377页以下;以及《三国志·吴书一》卷四六,第1101页以下。关于袁绍和刘表,见《后汉书》卷七四下,第2409—2418、2419—2425页。关于袁术,见《后汉书》卷七五,第2438—2444页。 ① 《后汉书》卷八,第349页注1;《后汉书》卷七五,第2435页;以及下面第16章《后汉书时期哲学的衰颓》。 ② 关于这一隐喻的应用,见班彪的文章《王命论》:载《汉书》卷一百上,第4209页(狄百瑞等人编:《中国传统的来源》〔纽约和伦敦,1960〕第1卷,第177—178页)。 ① 《三国志·魏书一》,第13页以下;《三国志·魏书六》,第194、209页。 ② 《三国志,魏书一》,第19页。 ① 《三国志·魏书六》,第212页;《三国志·吴书一》(卷四六),第1101—1109页。 ② 《三国志·魏书一》,第23、28页以下。 ③ 《三国志·蜀书二》(卷三二),第817页以下。 ① 《三国志·魏书一》,第30—31页。 ① 《三国志·魏书一》,第30页;德克雷斯皮尼:《汉朝的末年》,第253页。 ② 《三国志·魏书一》,第13—14、26页。 ① 这部史书已传世,名为《汉纪》。他把材料安排成这个样子,前汉(也包括后汉在内)的历史乃是其历代皇帝不断积累功德所致。荀悦意在说明,汉朝的累世功德超过了它的任何臣下——其中也包括曹操。见陈启云:《荀悦(公元148—209年)。一个中世纪早期的儒家的一生和反省》(剑桥,1975);以及下面第15章《荀悦:人的局限性和向真理接近》。 ② 《三国志·魏书一》,第37—49页。关于非刘氏不许称王的叙述,见上面第2章《地方组织》。 ① 《三国志·蜀书二》(卷三二),第884页以下。关于公元219年的这一讨论,见《三国志·魏书一》,第52—53页注2。 ② 《三国志·魏书一》,第36—45页;《三国志·魏书八》,第263—265页;《后汉书》卷九,第389—390页。 ③ 《三国志·魏书一》,第50页,《三国志·蜀书二》(卷三二),第884页。 ① 《三国志·魏书二》,第60页。 ② 《三国志·魏书二》,第62页以下。《三国志》的注详细征引了不见于其他形式的著作(关于这些文件的情况,见德克雷斯皮尼:《三国志》)。又见《后汉书集解》(卷八,第11—12叶)中的引文;以及卡尔·莱班:《天命的操纵:公元220年曹丕即帝位所隐含的天意》,载《古代中国;早期文明研究》,戴维·罗伊和钱存训编(香港,1978)。 ① 《三国志·魏书二》,第76页;《三国志·蜀书二》(卷三二),第887页以下。 ② 《三国志·吴书二》(卷四七),第11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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