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洁白芬芳的花朵相赠,已是多么有情味的韵事。何况那花儿并蒂同心,更象征着深深的友谊。同心栀子成为后人诗词中习见的典故。如唐人刘禹锡《和令狐相公咏栀子花》:“且赏同心处,那忧别叶催?佳人如拟咏,何必待寒梅?”唐彦谦《离鸾》云:“庭前佳树名栀子,试结同心寄谢娘。”宋人梅尧臣《种栀子》云:“同心谁可赠,为咏昔人诗。”谢娘也因之成为青年女子的代称了。
又《答唐娘七夕所穿针》:
倡人效汉女,靓妆临月华。连针学并蒂,萦缕作开花。孀闺绝绮罗,揽赠自伤嗟。虽言未相识,闻道出良家。曾停霍君骑,经过柳惠车。无由一共语,暂看日升霞。
据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载,七月七日牛郎、织女相会之夜,妇女们用彩色丝线穿七孔针,又在庭院中陈设酒脯瓜菜,名为乞巧,就是向织女娘娘乞求一双巧手的意思。大约其俗始于荆楚一带,刘令娴此诗说“倡人效汉女”,“汉女”即荆楚女子。由此可见当时这风俗已传到建康一带了。唐娘出自良家,但不知怎么成了倡女。她与令娴本不相识,但托人将她乞巧所穿的针线、所绣的并蒂花儿赠给令娴,表示友好,令娴乃作此诗以答。从“孀闺”一语看来,这该是三娘守寡后的事。她称赞唐娘的美貌如朝霞般灿烂夺目,光彩照人。霍君指西汉霍光,为人非常严谨。柳惠即展禽,号柳下惠,是春秋时人,以不好女色著称。唐娘的美貌令霍光、柳下惠那样严肃的人都心动了。最后两句是说与唐娘无缘相见。上一首《摘同心栀子赠谢娘》说“交情永未因”,似乎与谢娘也是未曾见面的。
顺带再欣赏一下令娴之姊、王叔英妻(其名不详)的《赠夫》:
妆铅点黛拂轻红,鸣环动佩出房栊。看梅复看柳,泪满春衫中。
以艳丽的色彩写悲愁之思,音节跌宕,含蓄深远。刘氏诸妹,果然多才。这也是当时风气比较自由解放的一种反映。如果女孩子只能执箕持帚、低眉顺眼的话,恐怕这种一门之内有好几位扫眉才子的现象是不容易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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