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雷母亲去世后半年——1934年3月10日,傅聪降生于上海的花园新村。
1937年4月15日,生次子博敏。 “‘聪’的意思是‘听觉灵敏’、‘高度智慧’、敏的意思是‘分辨力强’、‘灵活’,两个字放在一起‘聪敏’,就是常见的辞,用以说智慧、灵敏,即‘clever’的意思。”
从此,四口一家,温暖幸福。
傅雷之家如同舞台一般,常常演出种种热闹而有趣的活剧来。
傅雷秉承严母,对儿子的教育一向非常严格。傅雷的严,傅聪的“皮”,常常闹“磨擦”。朱梅馥居中,往往扮演“调解委员”的角色。
傅雷对于家庭成员,有着不成文的种种“规定”:
“食不语”——吃饭时不许讲话;
咀嚼时不许发出很大的声响;
用匙舀汤时不许滴在桌面上;
吃完饭要把凳子放入桌下,以免影响家中“交通”……
傅聪的秉性是“天马行空”,无拘无束。傅雷刚刚离家,傅聪便在家里“大闹天宫”。有一年春节,傅雷外出拜年,傅聪溜出家门,在玩具店里给假面具、炮仗、刀枪之类迷住了。正在此时,忽听见有人喊“阿聪”。回头一看,父亲站在后面。他吃了一惊,拔腿就跑,朝家里奔去——因为父亲吩咐过,孩子不许随便外出……
如果说傅雷是铁锤,朱梅馥则是棉花胎,敲上去不会发出火花。她从不发脾气。傅雷藏书甚多,什么书放在哪里,都有一定之规。傅雷看完什么书,一定放回原处。朱梅馥常常忘了傅雷的这一“规定”,看了书随手一放。傅雷见了当然批评她“乱拿乱放”。她呢?总是哈哈大笑,说“保证改正”。不过,过了几天,她又随手乱放,当然,又“保证改正”……
朱梅馥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她默默地做了大量的工作。傅雷的许多文稿,都是她誊抄的。每一个字,都写得端端正正,一笔不苟。就连傅雷给傅聪写信,每封信都由她誊抄留底;傅聪的来信,由她分类抄录。今年4月间在上海音乐学院的“抄家物资”中找到的三大本《聪儿家信摘录》,那秀丽的字,全是她的手笔。
她对傅雷一往情深。1961年10月5日,她在写给傅聪的信中,说过一段出自肺腑、感人至深的话:
“你是最爱妈妈的,也应该是最理解妈妈的。我对你爸爸性情脾气的委曲求全,逆来顺受,都是有原则的,因为我太了解他,他一贯秉性乖戾,嫉恶如仇,是有根源的,当时你祖父受土豪劣绅的欺侮压迫,二十四岁上就郁闷而死,寡母孤儿(你祖母和你爸爸)悲惨凄凉的生活,修道院式的童年,真是不堪回首。到成年后,孤军奋斗,爱真理,恨一切不合理的旧传统和杀人不见血的旧礼教,为人正直不苟,对事业忠心耿耿,我爱他,我原谅他。为了家庭的幸福,儿女的幸福,以及他孜孜不倦的事业成就,放弃小我,顾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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