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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aoyakou
字数:656
第四章「俄土战争」#5
暗青色光影中,最先浮现的是枯萎的花朵,接着是摘下乾黄花瓣的少女。但
是此刻的她全无少女的概念,无论是浅层意识还是深层意识,少女都不在她的优
先之列。照理说,任何以人类为形式的象徵都应该会是成熟女性;更进一步来说,
会是血统半分以上的东斯拉夫女性。可是那若有似无的轮廓却是张稚气未脱的东
方脸孔。她向着那张脸凝睇细看──少女的身影逐渐化为暗红色冷雾,在无风的
空间中悄悄飘向她。
我的名字是,赤珊瑚。
语速比正常说话要慢上三分之一、音调犹似舞台剧演员般的女声自冷雾隙缝
间传来,宛如爱抚般以画笔之姿在她身上涂满湿润的声音。舒爽的湿气渗进
肌肤底下,与她的肉体而为一,这次声音直接从肌下往内心紮进去:
母亲派我来向你传话:五月下旬,欧战抵定,备兵六十万,向龙栖之所前
进。
与认知产生极大冲突的这句话在她心中形成恶意的戏谑,然而她这时才察觉
到自己无法生气地提出质疑,只能任凭曾几何时刺骨起来的冷雾在她体内上演孤
单的独角戏。一阵荡於心谷间的吟诵声逐渐放大,最终突破阴郁的谷间席卷而
至:
母亲所说的话乃是必然,你不需要感到疑惑,乖乖遵从便好。
所谓的母亲是身在帝都的帝母大人,抑或另有所指?如斯疑问刚冒出芽,就
被少女温柔地连根拔起。松动的肉色土堆间灌入了纯白乳浆,甘甜香气顿时充满
她的脑袋,将曾经有所疑惑的思绪净化成一片空白。她明确地感受到脑袋中出现
了一块曾经是自己的地盘,那里盛装的是自己拥有过的想法,而它却被硬生生地
夺走了。又过了一会儿,突兀的界线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失去了什么的感受亦
迅速淡化,彷彿一切只是错觉。少女的声音乘着「错觉」这个名词浮现心头的同
时,她浑身一颤。
这个呢,叫做硬性修补,将你认知中的特定情报优先权降至最低,感觉起
来就好像忘掉了。啊,不必担心,这件事你马上就会忘掉唷。
既然如此为何要特地说出来呢?无谓的猜想随着扭曲的时流消失於静谧幽深
的湖底,治癒的色彩再度充填她的精神世界。一片寒意快速自她的身体流泻而出,
少女的声音就这么混在其中渐行渐远、越来越小声。
万事拜託了,苏米亚。
最后一句声音化为惊悚的冲击,一次便将她带离梦境、到暖意骤现的现实。
苏米亚惊醒般弹坐起身,受到拉扯的棉被告诉她身旁有人,但那气味不是骑
士团惯用的香水或洗发乳,而是令人感到然无味的淡薄烟味。
对了,是那个痴女。
失去意识前的记忆缓慢地流,那不过是数个小时前的事情,忆起来却很
新鲜……虽然几乎全程都在办事。之所以感到新鲜,大概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梦
吧。不管怎么说印象都太强烈了,强烈到彷彿随着睡前的记忆一同鲜明地浮现,
而非梦境一般。
事关东方的讯息、模糊的东方少女形象,和眼前这个偎在自己身旁的东方梁
家大小姐是否存在着关连?
事情集中在同一个时段发生,实在很难不教人联想在一块哪。
「人……怎么了吗?」
阿芙拉的低语伴随着起床声从反对侧传来,苏米亚转过头去,向她勾了勾手
指。揪着被单遮住乳房的阿芙拉向人靠去,乾燥唇床随即获得另一股乾黏的滋
润。
「嗯呼……」
苏米亚藉由亲吻阿芙拉和抚摸她的乳房来稳定尚且飘忽不定的实感,但是不
够,游走於梦境与现实的讯息及形象依然太过鲜明。於是她在黑暗中蕴酿,不很
顺利,可是有人伸出援手,不像是米夏或琴雅,也许是布丽姬塔。她那在记忆中
操了梁家大小姐和四位美丽随从的阴茎再度完成充血,便以昂扬的颤动挣脱那人
的手淫,转身将阿芙拉压倒在床,插入那乾热的蜜肉。
或许是疲惫之故,苏米亚在操阿芙拉时又产生了剥离感,一股她认为只有包
含自己与皇姊妹们在内的特殊剥离感,那奇妙的感觉源自阿芙柔黛蒂,也就是阴
茎。在此技术问世以前,世人就多有使用人工阴茎的习惯,不过那玩意是接在阴
蒂及其周遭肌肤上的,藉由阴茎接收到的刺激转换给阴蒂,来达成舒爽及高潮、
甚至於射精。而阿芙柔黛蒂和这些玩意最大的差异点在於,这是货真价实的阴茎,
其生理构造乃是有别於女阴的独立系统。两个系统都能产生并接收刺激、两个系
统能够共同或者独立运作,这就是她认知中对於性爱产生的剥离感源头。
替她剥离的实感重新而为一的,是那人在她操累了的时候触摸其阴蒂的手。
苏米亚清楚感觉到那人的手指强壮地顶起她紧致的睾丸,对经已习惯躲藏於睾丸
下的阴蒂展开虽然普通却令人心满意足的爱抚。她感受着那人的手指,抚弄的力
道,空气中渐渐被打乱的平衡,最终推敲出将自己当成一般女人对待的那人是何
方神圣。
「希莉亚……上来。」
「是的,人。」
沾染了浓厚阿芙拉气味的阴茎笔直竖起,随着希莉亚缓慢的坐下动作陷於其
体内。希莉亚伏於人身上,两对巨乳柔和相触之时,她的双颊在黑暗中漾起靦
腆的红晕。苏米亚抱着她的翘臀象徵性地深顶几下,给了她深深一吻后附耳:
「只是临时想到。你想不想怀我的孩子?」
──对於希莉亚甚至她在阿斯特拉罕的塔拉娃家而言,这句话就好像乐透
突然开奖而且突然被告知自己是唯一得奖。用钱来比喻感情或许低俗了点,但
是要说到和此刻心情相近的意象嘛,确实也只有这种惊喜可以比拟。
希莉亚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脑袋陷入喜悦风暴中无法正常思考,身体却又
因着实在的交显得快乐难耐。在这股越来越舒畅的混乱中,人的声音再次凛
然地绽放於心头。
「别误会,我是不打算结婚,不过有人陪着的感觉似乎还不坏……嗯,这也
是临时想到的,不许深入揣测。」
这么说早为时已晚,希莉亚已经试着深入人的心思,并藉着粗浅的判断推
敲人的真意。她想到人的皇姊,菲亚皇亲,外媒与官媒总是将此人塑造成
铁腕强人,其背后三妻五女的故事却鲜少人知,若再算上从其她皇亲那儿过继来
的就是八个女儿。接着她想到人的皇妹,现在的安娜塔西亚皇帝陛下,其登基
仪式之淒凉,就连她都为陛下感到不舍。人正是夹在光谱两端的皇姊妹中间,
加诸年纪也不小了,会产生不安也是情理的结果。
「干嘛不说话?还是你觉得我娶阿芙拉比较好?」
「……没那事!」
躺着也中枪的阿芙拉笑吟吟地抬起手臂搔了搔希莉亚的头发,随后怀着微妙
的滋味取出那枚被人射进胸口的甜蜜子弹。
当初皇女骑士团就没有限定成员必须毫无家累,再怎么说她们这些骑士都是
贵族之女,相当程度的交是必备的;其中有些人甚至已经肩负起当家职责,像
是米夏或者阿芙拉本身。由於在职期间除了每季三天供假可返乡会会家人,其余
时间都得陪在人身边,因此担任骑士的人们多半会和人处於一种暧昧状态,
将自己的身心寄託於人。有些是家族感,有些是仆感,也有些是伴侣感──
更多的则是三者或两者混的多重依赖。
以阿芙拉自身来说,就是仆兼伴侣的寄託形式。若是人需要,她可以成
为人为数不多的伴侣,以情人之姿呵护人;抑或置身人宠溺的爱仆之列,
住进人的小后宫以取悦人。这层关系经过理性的整,是可以与自己担任当
家一事共存的。甚至她还可以同时成家立业,也不影响自己与人的关系。
但也正因如此,对於人的依赖也反应在得失心上,使她──以及更多的骑
士,为了人的一举一动喜愁不已。
「我是说……」
希莉亚怯懦而欣喜的声音被阿芙拉阻隔在两片耳朵的外头,她悄悄地向监视
器方向行换员手势,稍后年轻有活力的布丽姬塔前来与之换班。和布丽姬塔擦身
而过、脱离暧昧的黑暗之时,她看见了在长廊上慵懒伫足的米夏,以及那身她们
在俄罗斯南部执行护卫任务时所穿的香槟色低胸礼服。米夏向她招手,待她接近
便一把抱住状况外的她,迳自随着无声的三拍子起舞。
「这是在做什么?」
「安慰你呀。」
柔和偏暗的灯光打在那头暖洋洋的金发上,米夏静静地说:
「听见那种对话,就算是冷静如你也会不平衡吧。身为你的好友,当然要安
慰你啰。」
「不要随意猜测我的想法。」
「倘若人真的要了团长,你可以放心地依赖我呀。」
「你想太多了。」
「骑士们出双入对的例子多不胜数,况且我们两家的家格也很匹配。」
「你越认真就越让我害怕。」
阿芙拉跳脱了米夏的韵律,从一旁置物柜取出自己的备用衣物快速着装,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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