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从咱家门口走了出来,妈,那个叔叔又是谁啊?~」。
说完,我眼睛仿佛眨着光一样看着她,她的脸色顿时一绷,眼珠也不自觉的
左右转了转,吞吞吐吐的说到:
「哦……那……那个是叔叔是妈妈的一个朋友和合作伙伴,今天正好到家里
来跟妈妈商量一下公司的一些业务问题……姓高……」。
我一听,有些不明白明明她为何要把他的姓给刻意补充给我,不过她说这话
的时候眼睛并不是对着我,而是无意识地看向了沙发位置的姓郑的,仿佛这话是
解释给他听的一样。
姓郑的脸色这时突然一下变得很难看,眼睛向下低着,也不看我妈。
合着看来是两个姘头撞在一块了,呵呵。
后来众人经历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姓郑的用眼神对我妈轻轻的示意了一下,
叫了她一声:「lda ?」。
我妈望了望他,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对我说,「涵涵,妈妈和郑叔叔还有一
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先出门一下哈」。
我望着她,要是能够具象化,此刻我的脸上写着的应该是诺大的「不可思议」
四个大字,我木然了一会儿,还是用很轻快的语气回答道:「好啊,你们去忙啊。」
看着她脸上不知道是为难还是羞愧的表情,转身回到了卧室。不知是去翻找什么
东西,留下我和姓郑的单独在客厅里。我听到她床头柜被打开的声音,而那个柜
子里面,三个月前我就知道有什么东西。
不久之后她走了出来,我看着她一边把那个我见过的黄色小木盒顺手放进了
包里,然后顺手从女士钱夹里掏出两百块钱来,有些讨好地递给我:「今晚上你
一个人就先去吃饭好吗?我可能要晚一点回来,去吃点好吃的吧……」。
我平静的用手接过两百块钱,不发一语。然后她和姓郑的就起身走出房门,
也没有再跟我多打一声招呼。
我把这两百块钱轻轻的扔在桌上,转身走向了阳台边缘,看着楼下一辆白色
的宝马开出小区,脑子有些头晕目眩。回到客厅,看着被仔细打扫过后不露痕迹
的沙发,本能的不想靠近他们俩刚才的位置。
我就这么坐着发呆,脑子里面有些乱糟糟的。不管他们是真的是有事情要办,
又或者是说想把刚才没有打完的炮给补上,看得出,这个女人对姓郑的态度是非
常服从的,毕竟,能在那种场面之后,还能够当着自己的儿子坦然跟着离去。
一晃神就到了晚上七点了,反应过来的我发现自己已经愣了有两个小时。我
站起身,看着桌上的两百块「慰问金」,或者说「封口费」?轻轻的笑出了声,
骂了一句「傻逼」后,拿起钱出了门。
在楼下找了一家馆子里坐下,点餐的服务员小妹走到我身边,柔声说到「先
生请问是一个人吗?」我点了点头,她又问「请您看下菜单点餐谢谢~」。
我看着菜单,轻声说到:「粉蒸非常,清蒸鱼,红烧排骨,宫保鸡丁,炒凤
尾,干瘪牛肉,三鲜肉丸汤」。
她吃惊的直愣愣地看着我,我冲她一笑,补了一句:「吃不完打包」。
那天晚上我在家里故意看电视到很晚,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大概已经凌晨一点
过了。不过我并没有主动找她说话,她也没有给我所期待的任何解释,只是让我
早点睡觉,然后自己只是洗完澡匆匆就回房了,几乎是以逃避的态度面对今天的
所有事。
到了第二天,我依然留在家里,可能她是想要避免这种尴尬的气氛,刻意尽
量避免和我多做接触,这一天人都在外面。到了晚上我就有些憋不住了,感觉照
这样下去也许就不了了之了,要是等到上学时间,两个人就更没办法做更多的接
触了。于是我在她回来之后试探性地问了问她和姓郑的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两个
人现在到底是怎么一个关系,可她一听神情立马就很紧张,老是对我打着太极,
或者叫我别问太多大人的事情,到最后就干脆直接假装听不见。
我一看她把事态渐渐向我需要死缠烂打的方面推进,自己也出于自尊,就不
好再开口。只是凭着一股残念,趁着她洗澡的间隙,再次翻开了她的手机。
遗憾的是,翻遍了整个手机通讯录也没有找到一个姓郑的名字,看来她对这
个男人存在的处理是非常谨慎的。要么是她用的是特定的名字,要么她根本就对
那个号码烂熟于心并没有记在里面,要么,那个男人根本不姓郑。
我看了看卫生间亮起的灯,一咬牙回房拿起一个小本子,在她洗澡的这20分
钟里面,决定把所有看起来可疑的听起来像男性的名字都抄了下来。手臂发麻的
一阵开工,几乎拿出了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的决心,可是抄到一半我突然想到
了什么。虽然有可能失败,可我决定赌一把。于是直接取下的她手机的si 卡,
插在了我的手机上。果然,si 卡上留有她手机的全部联系人,我大大的松了一
口气。用了大概10十秒左右,我把他们全部导入了自己的手机。这大概是那个云
备份还没有大行其道的时代,所给我带来的一丝好处吧。
在她冲水的声音结束以后,我立马回复了原状,关掉了电视就回到了自己的
卧室。
看着这一页页密密麻麻的小数字和人名,我不知怎么就是莫名恨的牙痒痒。
一个个的仔细看过去,我发现姓高的到只有一个写着「高毅」的,不过也难免不
会和姓郑的那种情况相同。
我尝试着看了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奇怪的昵称,却发现除了「大坏牛」以外,
只是还有一个「乖小杜」。我突然想到了时尚巴黎的那个写真留言,这个小杜和
那个小杜难道就是同一人?以这一大一小的哼哈二将的名字特点,这个小子难免
不和她有一腿。
呼……看来这女人还真的是一个不得了的角色。
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关掉手机,却依然难以入眠。心里始终想着前一天的
种种,最后一个挺身下了床,迅速的打开了电脑。不管结果如何,我始终想找到
关于姓郑的一些蛛丝马迹。
考虑过姓郑的职位,以及我妈房地产商的职业特点,我在搜索框里输入了
「k 市领导班子」「k 市政府新一届领导班子」「k 市领导视察工作」「k 市领
导重要讲话」「k 市xx大会主要成员」等等一系列的关键词。虽然姓郑的也有可
能并不是在k 市工作,k 市姓郑的也有可能不计其数,不过我当下也只能死马当
作活马医了。
从5 年前的图文新闻和纯文字官网新闻一一搜寻着,我居然真的搜出三个郑
姓的高频次人名,可就在我准备一一对这三个人民进行排查,打算关掉一个图文
网页的时候,一张脸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
这是一张市内一众领导参与建筑用地的剪彩的新闻配图,而姓郑的脸出现在
中间靠左的位置。因为从照片上看来,神色和表情与私底下完全是两个人,让我
刚才的匆匆一瞥根本没有认出是他。我看了看新闻内容的提到的郑姓名字,正是
我选出的三个名字里出现频率较高的那一个。职位提到的是k 市的市委副书记。
我迅速把「郑融合」三个字敲进了搜索条里面,接着眼前弹出了一些包含相
当有限的信息的网页。
大部分的新闻都是那种无关痛痒的当地政府官网的劣质图文,无非是他挺着
肚子光着大脑门,跟着k 市的头头到处走访视察的嘻嘻嘴脸。指点江山,傻不溜
秋。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着像二傻子的人,在现实生活中的气质和面容却是完全
不同的画面。若不是因为在昨天的情况下,我是站了绝对有理的一方,平时看了
这种人自己估计也会多少有些畏惧。
正如新闻所描述的那样,关于他的所有介绍并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政府向
人民传达的只是一个极为片面的形象,其他的内容根本无需让你知道。
由于使用的是其他搜索引擎,百度的有些词条往往被压的很低,往下翻的时
候居然发现了一条他的百科。哦?这种人也有百科?我试着点了进去,那是一个
典型的中共官员百科。
郑融合,1955年生人,优秀共产党员,k 市市委副书记。
不过就和大多数领导人的词条介绍一样,除了右方的蓝底大头西装照,词条
只是一些简单的官方介绍,不过是一些他如何从小官升到大官的职位变迁,学历
介绍等等。看得出,跟部分从政的人的经历很像,他也是从教育局开始自己的仕
途的。不过他可不是灵,貌似以前还开过一个小公司什么的。但有一条信息,
此刻却突然抓住了我的眼球。
上面写着「1988年至1993年在k 市xx学院(现xx理工大学)成人教育学院担
任市场营销讲师离校同年将旗下迅海集团转让给民营企业家」。
看到这些我脑子里迅速闪回过一些记忆,记得有一次和我妈路过k 市的xx理
工大学的时候,她指着新建的校门告诉我,好多年前她以前在里面读过书。我又
想起奶奶曾经跟我说过父母的婚姻危机,跟「外地读书」、「小老板」等字样是
紧密的联系在一起的。仔细一看郑融合的履历,从商和教书的经历和这个故事不
是正好贴合在一起吗??那个时候,高校里的老师一边教书一边下海经商的事情
也是有很多的,至于最后为何他弃商从政,大概也是应该公司后期运营不善的缘
故。
可是天底下不会这么巧的事情,我感到所有的板块貌似都重合在了一起。
如果说郑融合就是当年导致父母婚姻出现危机的那个小老板,同时又是我妈
当年的大学讲师,再结合郑融合与我妈的年龄来看,那么这一条线就完全串联起
来了。那么我妈当年不知因为何种原因,和郑融合所认识深交,后来因为我所不
知道的一些事情东窗事发,被父亲所发现。而后来二人则肯定没有断过联系,所
以她才会对家庭不管不顾坚持要去k 市。两人离婚之后,根据奶奶口中所说的,
开着白色桑塔纳来接走我妈的人,是郑融合的可能性也大大的增加。
那么后来的这20年,她始终没有和姓郑的断绝关系吗?而且从她单身这么多
年的情况来看,郑融合相当有可能是有自己的家庭的,我的母亲也许只是他大大
小小的情妇和炮友中的其中一员。那作为回报,她这些年事业上的成功也绝对离
不开这个男人在后面为她做的许多事情。
一条完整的关系网络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有想到,父亲口中的那些所谓曾经
的恩恩怨怨,在这么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没有结束,反而朝着他所不清楚更加巨
大方向发展壮大。
那么这个女人,自己出于完全恶毒的想法,无视掉她身上的所有实力、才华
和女强人的标签,想着她不知道在这条所谓的奋斗的路上,出卖过多少次自己的
肉体,她手机上的联系人名单,又有多少人知道现在还与她保持着暧昧的关系。
难道上面的所有的男人你都睡过一遍吗?。
想到这里,我对她38岁高龄的美貌也顿时失去了先前的赞美与佩服。而她保
持着魅力和年轻的目的和结果,不管事实到底如何,已经开始在我的脑海里腐烂
变质。
我关掉电脑,正面朝下直接砸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我试着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情,想要快点睡着。这样,我才不至于冲出
房门,当着她的面和她撕破脸皮,咆哮着逼问出这些所有的事实。然后,又怎样
呢?。
那天晚上最好是怎么睡着的,我早已记不清楚,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睡着
过。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自己直接背着书包出了门。虽然距离月假结束去上晚自
习还有8 个小时,可这个家我暂时有些呆不下去,就在网吧和k 市的大大小小的
公园里打发了时间。
虽然只是一些偶尔的闪现,可是惯用语我妈和郑融合20年前的各种想象,却
依然会时时浮现在我脑子里。我控制不住的去想他们是在宾馆里幽会,还是在教
室?办公室?又或者说是在姓郑的家里?或许是在她的女生宿舍也说不一定。各
种曾经读过的黄段子情节,此刻却逐渐成为了自己的修罗场。
让我感到最痛苦的是,脑子里不停交合的淫靡脸孔,始终是奶奶拿给我的全
家福上面的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能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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