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8)。
刚刚那一刻,我真心替夏雪平捏了一把汗。
夏雪平的确正在跟段捷约会。
可是约会,用得着带着一把枪,而且还要拉开枪栓么?难不成,夏雪平是要
跟段捷一起去杀谁?逮捕谁?不可能,正常的非警务人员如果跟警察合作,需要
一套特殊的法律程序。
而在之前,我没听说过段捷是我们市局的编外特情。
除非夏雪平是想犯纪律,利用自己手裡有枪去杀人——但以我对夏雪平的了
解,这不科学;那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夏雪平感受到了威胁和危险,才拿出的手
枪。
但是威胁和危险来自于谁呢?难道是……段捷么?我必须一探究竟。
看了一眼她所在的位置以后,我也进了电影院,到了售票窗口,对工作人员
问道:「三号放映室的电影是什么?」。
「我看一下……是的循环放映场」。
「?金城武、梁朝伟和徐静蕾演的那个?」。
我情不自禁有些哑然,那都是多少年前的片子了,而且这部片子我早看过不
下八百遍,背景音乐完全洗脑,没想到居然还在院线上映。
售票员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对我解释道:「三号厅是我们影院的怀旧专场
,常年放映的都是经典影片。您这次赶得也巧,这部片子的是近些年的,上週演
的是」。
「……你们还真是怀旧啊,这么老的电影都有?那还有《追捕
》和吗?」。
我笑着问道。
可是马上,我的笑脸就僵住了,因为正是夏雪平最喜欢的那部
老电影——于是在这一秒,我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夏雪平会答应段捷跟他一起出来
看电影。
或许,她也是在等着看。
人有的时候,笑着笑着,是会笑到伤心的。
「会有的,我们影院就有原本和的胶片,只是最近拿
去做修复了。我想很快就会上映了吧」。
售票员说道。
「嗯,好吧……给我来一张的票」。就吧,现在
不是矫情的时候,而且毕竟我也不是为了看电影过来的。
「那么先生,您要哪个座位?」。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通过入侵影院的监控摄像头和他人手机摄像头,查了
查夏雪平和段捷的位置——放映室裡的第四排33和34号座位,在心裡粗略估
算了一下可见距离,然后抬起头对售票员说道:「给我来一张第七排33号谢谢」。
拿到了票子以后,大白鹤突然给我发了一条语音信息:「秋岩,你託我弄得
东西我已经弄好了。有时间查一下邮箱」。
「这么快!几年的数据你这一会儿就弄完了?闪电侠玩编程都估计都没有你
快吧?」。
我很惊叹于大白鹤的计算机技术,所以我从认识他到现在都是打心眼裡佩服
他。
「呵呵,还好吧,这也算不上编程,完全就是最简单的数据挖掘。要不是我
的python最近出了点问题估计还能更快,我这个是用sas的sql语句
做的,但是以我们家小c骚屄的名义,准确性肯定能保证」。
大白鹤对我说道,「我刚才做数据挖掘的时候他妈的就想起来了——夏组长
现在是不是正跟一个什么搞金融的叫段捷的孙子约会呢,我之前在我们苏处长床
上的时候听她说过。我正好现在没事,要不我再帮你把那个叫段捷的的手机黑了
、看看这孙子有没有啥可以让你拿过去要挟他的东西?」。
「先不了,我先观望观望他今晚到底对夏雪平想怎样」。
我说道,结果刚才大白鹤前半句话突然在我大脑裡回溯,我马上问道:「—
—你等会儿!什么情况?你刚才说你在你们'苏处长床上的时候'?啥?」。
「唉……别提了,我上班第二天在苏媚珍的办公室裡,就被她给玩了——介
绍工作任务,介绍着、介绍着,就把我皮带解开了,我还没缓过神呢,龟头就已
近被她含嘴裡了……打那以后,我也总被她拽家里约炮」。
「……好吧,我早就猜到了」。
我倒是没有什么觉得可奇怪的地方,大白鹤人长得不算特别帅气,但也挺端
正的。
苏媚珍那女的丰乳肥臀,为人大胆,而且据说一直没有成家,她要是不对大
白鹤产生点什么想法那倒是怪了,「这事还真没听你说过」。
「……我其实一直都不太想说……要不是因为跟夏组长有关,我都不太想跟
你提,」
话筒裡的大白鹅听起来还有点吱吱唔唔的,「秋岩,帮个忙,这个事情先别
跟小c说,行吗?」。
「怎么?害怕她知道?小c对这种事情不应该介意吧?毕竟按照她的说法,
小半个f市的野男人她都睡过了,她难道还会怕你身边多个熟女肉壶不成?」。
这一刻大白鹤突然变得深沉了起来,而且说的话还有点模棱两可:「我不想
说,有我的理由。秋岩,你先别问了,总之该说的时候我会说的,而且有的事情
,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听着他这样故作神秘,我也没往下继续问,转而说到:「苏媚珍虽然身材不
苗条,也没有你们家小c那一身的腱子肉,但是前凸后翘、肉乎乎的,胸大屁股
大,怎么样?肏起来也挺舒服的吧」。
「呵呵,舒服跟累都不成正比——反正她是你妈妈的朋友,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跟她肏一次你不就知道了吗?」。
「算了吧,我还没至于色成那个样子。现在我心头就只有一个女人」。
我苦笑道。
大白鹤说起自己和苏媚珍的床上情事来,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说起来,
唉,秋岩你知道的……我那老二除了射的多以外,基本没什么行的地方,我家小
c跟我也是心理满足大于生理;但是苏处长对我这个先天性缺陷倒是不嫌弃,而
且很喜欢我射精量大的这个特质——说起来,这女的似乎有点精液依赖症……哎
我去她娘的!跟我肏一次也不管我硬不硬的起来、也不论时间长短,就是想让我
射精,射完精她就吃,连射进她屄裡面和屁眼裡的也抠出来吃乾淨——我头一回
见到玩得这么污的;有时候就是光给我口交,她自己用塑料棒捅自己下面,喝精
液不喝到饱誓不罢休……我是真服了她了!你看她长得像头母牛似的,在床上她
倒是把我当成奶牛了,跟她肏一回不射个十次八次的她都不放我走,累得很……」。
我目前暂时对这些风月内容没兴趣,转换了个话题,继续对大白鹤问道:「
关于这个段捷,苏媚珍还说过她什么吗?」。
「我想想……哦,段捷好像最开始跟苏媚珍还有夏雪平认识的时候,是有女
朋友的,而且那女的还是苏媚珍和夏雪平的一个什么妹妹……秋岩,你有小姨之
类的亲戚么?」。
大白鹤对我问道。
我仔细想了想,对大白鹤说道:「还真没有,我外公就我妈和我那个已故的
舅舅俩孩子,其他的那些远方表亲,以我所知,夏雪平跟他们向来没有来往」。
「哦,那就不知道……对,好像不是亲戚,好像是苏媚珍和夏组长的高中还
是警院时候的一个学妹,要么就是在哪认识的一个闺蜜——我实在是记不住了。
但是好像说,这个大姐最近没什么消息了。你觉得这裡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不知道……」。
段捷居然是夏雪平和苏媚珍的一个朋友的前男友,这个事情我还真是头一回
听说,「但我跟你说实话,老白,真不是我矫情:现在对于这个姓段的,我除了
吃醋以外,真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这个预感是什么,我真的说不明白……
不多说了,我现在要进影院裡了」。
「ok……夏雪平跟那男的看的什么电影?还是
啊?」。
大白鹤坏笑着问道。
「我肏,白铁心,你恶不噁心?你特么故意想往我伤口上撒盐啊?」。
我对着大白鹤骂道,「你他妈可是在拿夏雪平开玩笑呢」。
「哈哈,我错了兄弟,哈哈哈……」。
大白鹤顽皮地笑着,我可不觉得他开的这个玩笑有多可乐。
「妈的,不跟你扯澹了……」。
「那好吧,兄弟。有事情赶紧发信号」。
说罢,我把手机调成了振动模式,拿着票进了放映厅。
找到了位置后,我缓缓坐下,连一句话都没说。
电影院,黑暗的地方。
当主荧幕一亮起,荧幕上的红男绿女就成了人们眼前唯一的东西,而观众席
上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其他人都不会看到:凶杀、毒品交易、情报出卖……以及
,性活动。
以前日本av看得多了,就很好奇在电影院裡的性行为会是什么样:心裡在
咒骂那些男优们不要脸,当着故事设定里女主的男友或者老公、儿子、闺蜜、父
母、甚至是公众面前从乳交到足交、再迫求女生摀嘴交合、后入式抽插,再到极
致,是无情无耻的正常位性交、内射,甚至是多人轮姦颜射或者内射,甚至是一
群人的交换淫乱——电影院,可能其实就是个群交欢场;可正常现实生活裡,没
有可以实力配合你装盲的路人,没有可以暂停时间的小闹钟,没有一下子就可以
把人搞到失智的催眠术,也没有不经过前戏或者事先的利益交换即可就范的女观
众或者「陪看女」——像这种大都市大型影院裡,也基本上没有所谓的「陪看女」
存在,因此好多av裡的事情并不能实现。
不过我过去带着那些警专的女生在电影院裡玩过比较过分的游戏也不计其数
:找一部限制级情色片,把女孩带进去后,由上下其手到跳蛋调教、引诱或者强
迫女方抓着龙根手淫、引诱或者强迫她们自己扒阴唇揉阴蒂,接着是让她们给我
含屌,或者我趁人不注意,跪在地上趴在她们的双腿间为他们舔屄;我做过的最
过分的事情,只有一次在我和一个女生去看,从进了电影院我就
跟她相互并排坐在一起用手给对方快活,在她被我的手指捉弄得已经慾火焚身难
以自拔的时候,我直接把她拽到了我的身上,让她用背对着坐在我身上的方式,
进行女上位的抽插,可结果还是在我射精和她高潮之前,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再
加上观众椅被我俩轧得直响,结果被人发现,本来都在看着蓝燕的裸体流口水的
众人,全都开始对我身上那女孩虎视眈眈;我俩理上依旧顾忌了一下别人的观影
体验、加之那女孩看着放映厅裡群狼的眼神确实有点害怕、再加上电影院的观众
椅并不是很舒服,所以我俩转而提上裤子迅速逃之夭夭,并且就近开了房。
我之前也玩过别人的闺蜜、女儿,但问题是在影院裡的时候,当着那些人的
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只有贼心没有贼胆;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也不过是趁着某
个女孩的家人不注意,用手指轻捏着那女孩的一双有些湿润的柔软的脚丫而已。
也不知道是我自己曾经的经历、看av时候留下的印记,还是刚才大白鹤打
来电话后提到的自己与苏媚珍的那档子秘密情事,再加上临挂电话之前他提到的
那两部电影,此刻我的脑子裡突然出现了好多污七八糟的东西,而且,全都是关
于夏雪平和段捷的。
就像裡的那句台词一样,「夏雪平跟段捷在影院裡会发生某些
肉体挑逗行为」
这个念头,就像一种病毒一样,已经深深地植入在我的脑海中难以拔除。
——此时的夏雪平,会不会就坐在段捷身边,她双腿间的那最柔软的私密部
位就正在被段捷的手指侵犯?或者,段捷已经在进入电影院以前,就已经给夏雪
平的美穴裡按上了一颗遥控跳蛋?……不,很有可能他正捏着跳蛋,用跳蛋和手
指一起侵犯着夏雪平的肉缝!或许放映厅裡还可以听到那天清早熟悉的、少有的
柔媚娇喘!或许在观众席的尼龙质座椅上,已经留下了夏雪平稀有可贵的淫水的
印记!……明明这些事情,她跟我还都没有做过!——不,不是这样的!夏雪平
不会轻易地被人佔便宜!并且,她进电影院以前,还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枪。
一个搏击技巧高超、身上还备着一把杀伤力极强的手枪的女人,可能会被一
个男人佔便宜吗?除非她是自愿的。
除非,她确实是个表裡不一的女人——在同事、前夫、儿子以及并没有能勾
起她心悦或者慾望的众人面前,她是个性冷澹甚至冷血的女人,而在某些勾引女
人技术高超的男人面前,她也不过是一个隐藏很深的闷骚荡妇罢了——否则那天
清晨,她怎么可能被我的龟头、只是隔着热裤的布料就插到满口的淫叫、甚至插
到潮吹?难道那天真的是因为她压抑太久了,被我找到了一点突破口所以如同维
苏威火山爆发一样得到了释放;还是那种燥热迷离的状态,就是她跟父亲离婚这
近十年多来一直的状态?难道那天在去往超市时候她在车上跟我说的自白,都是
假的?难道我之前听到的那些说她是市局骚货、警界公共精厕的谣言都是真的?
——或者,她被段捷要挟了,要挟到哪怕她面对一个犯罪分子都可以毫不留情地
杀人、可她都不敢拿起枪对着段捷,要挟到她知道杀了段捷也没有用、所以只能
自我人格毁灭成为段捷的禁脔——怪不得,段捷本来跟她的朋友是情侣,现在却
成了她的男友;不够,那段捷拿到了她的什么把柄作为要挟,能让她这样的失去
神智?而且段捷是如何得到这个把柄的?难道说,是因为她那个曾经的朋友?她
那个朋友不是说失踪了么?是被她因为段捷的胁迫杀了那个朋友,还是说,夏雪
平成为了段捷和她那个朋友共同的cuck-cake?——不,夏雪平明明是
个凌厉的boss、冷血的女警、高傲的御姐,所以很有可能,情况是反过来的
:段捷才是她的禁脔、是她的性奴,而夏雪平是个抖s、是个欲求不满而又对威
严和施虐快感有心理要求的女王——这样一来,什么都说的清了:她拿枪,就是
为了性虐威吓段捷的手段;段捷其实是被她从她朋友身边勾引或者抢来的;常年
的精神压力和被亲人死亡缠绕心中的她,需要这样的宣洩;而在那天清晨,她被
我意外地以后入姿势玩了一次边缘性行为,就是因为作为一个s,她被一个男人
主动侵犯、自己却没有任何反客为主的能力只能束手就擒,她心理上过不去,所
以之后面对我的时候,才会有所纠结——何况这个男人,还来自于她的子宫……
就这样,在短短的一分多钟裡,我带着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迅速而小心翼
翼地潜进了3号放映厅。
3号放映厅裡其实空旷得很,但是还有三十多个人稀稀拉拉地坐在裡面。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或许是因为今天的电影的故事太沉重了,来这裡面看电
影的,大多数是单身的男女——靠门那裡有个女孩子在不停地哭,一堆用过的纸
团被她抱在怀裡;我身旁的一个男生居然还带了一罐啤酒混了进来,眯着一双迷
茫的眼睛,就着电影下酒;情侣座上做的两对情侣,一对是白髮苍苍的老爷爷老
奶奶,那老奶奶还坐在轮椅上,两个人的表情很慈祥,而另一对情侣,明明颜值
都很高,两个人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彷彿刚吵过架,谁也不理谁——在这
裡,根本看不到趁着灯光昏暗进行摸胸舔穴的登徒浪子,或者跪在观众席中间吞
茎含睾的痴女淫娃;或许靠着门的那个女孩子哭泣是因为滥交以后染了病、要么
则是卵子中了标、怀孕之后却不知道孩子他爸到底是谁;或许坐在和我一行的这
个男生借酒浇愁是因为躲在门后看见自己的老婆或女友跟其他一个或者多个男人
交媾群奸;或许那堆白髮苍苍的老人根本不是夫妻、而是背叛了原配一辈子的奸
夫淫妇、也可能刚刚进入电影院以前,二老还像徵性地抚摸过对方身上早已满是
皱纹的生殖器;或许那对苦大仇深的情侣本就是各自玩各自的、亦或者其中一个
人睡了另一个人的好友被发现、要么就是发生了小摩擦但今晚仍会以一场酣畅淋
漓的性爱肉搏结束两个人之间的争执……抱歉,我不是来看那些的。
再或许,这个厅裡没有我脑子裡设想的那些污秽场面,这个厅裡的所有观众
,都只是庸庸碌碌、没有那些慾望故事缠身的普通人。
可能就因为这个厅裡的电影,是。
故事本身讲的是複仇的故事,为了复仇,男人用尽心机,可最后在准备把仇
人全家灭门、完成自己的複仇计划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爱上了仇人
的女儿;而无数人从这个故事裡,看到的除了谎言、算计、谋杀,还有在一座城
市裡的孤独、失去、鬱鬱不得志、伤别离、求不得。
这一场的电影大概已经放映到了一大半的进度,屏幕上的梁朝伟如是说着台
词:「酒为什么好喝?是因为酒难喝」。
夏雪平和段捷,就坐在我的正前方。
一切都是妄念。
什么夏雪平被段捷侵犯、佔便宜,什么夏雪平反过来调教段捷之类的画面,
都不存在;甚至此时此刻,两个人之间连一点细微的进挪攻势都没有。
此刻的两个人就像是并排坐下的陌生人一样,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电影。
在确定我疑虑的那些事情并没有在发生、并没有发生过、以及也并不会在下
一秒发生以后,我竟然发觉自己的大脑有些昏昏沉沉。
尼采说过:与恶龙搏杀过久,自身亦成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
视;我觉得,现在的我,算得上是与色情缠绵过久,亦被色情奴役。
我也突然发现,我自己真的很没良心:明明刚刚跟别人亲吻在一起的那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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