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孤志。
「这么说来你只花费十数余日时间便攻破大苍峰一境领域的成功要诀便在此
处了?」。马车内景王祈英一脸诧异神情凝视赵启脸庞认真问道。
此时车窗外执缰坐于马背之上的赵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道:「确实如此,
此种特战之法的关键要诀所在便在于一个快字,只需抓住此点积蓄力量,在
敌防备薄弱之处迅速突袭深入,在敌人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之时,蛇打七寸,制敌
首脑,其后再汇同后续中间力量跟进分割包围,最后在使其部队丧失斗志、士气
的同时,将之无首主力围困在内,一口一口缓慢蚕食,如此便是此次大苍峰入境
之战大获全胜的要诀所在」。
赵启吐字清晰,一字顿一句说着,以自己数月之前操控的闪击大苍峰之战为
基调,循序渐进,引导着庆三皇子祈英,慢慢的切入到后世第二次世界大战中,
著名的纳粹德国发明的闪电战理论当中。
「以快制慢,以强破弱,攻敌于不备,克敌于首脑,慑其于气势,此等用兵
之理,看似诡异出奇,却方方正正,中规中矩,在相互区分转化的同时又相结合
补足弱势缺陷,却乃兵家至圣用兵之道」。
庆三皇子祈英反复掂度着赵启方才一袭言论,潜心思考一阵,忽地抬头说道:
「孤有一问,不知赵卿可否替孤解答」。
「景王殿下请讲」。
「倘若那大苍峰之地界再往外扩大十倍,更且峰中首脑多有防备,却是不知
依旧使用此等奇正战法可否延续此前辉煌战果?」。
祈英这一问恰好点在关键之处,赵启眼眸一亮,内心中不无夸赞道:「这景
王祈英真不简单,单听只听我叙说一遍,便看出了我之战法短板缺陷,此人之心
智韬略委实恐怖若斯,无怪乎那祈皇朝也对他如此忌惮」。
赵启心中如是想着,沉吟片刻道:「若是依照此前战法不变的情况下,想要
取胜怕是有些不太可能,但是如若能够在满足一个大前提的条件下,某家甚至有
把握能够在比之先前更短的时间内拿下地大十倍且戒备森严的大苍峰全境地界」。
赵启镇定自若说着,却不想一语激起千层浪,陡见那景王祈英蓦地睁大了眼
眸,一手紧紧握住赵启那满是结实肌肉的黝黑手腕,哑声说道:「赵卿此言当真,
诚不欺我?」。
赵启猝不及防,被景王祈英一只瘦弱手掌箍住手腕,瞬间只觉一阵猛烈剧痛
扩散开来,那手腕握力之处有如被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不断嵌入,端的火辣辣的烙
人不已。
「这家伙绝非外表那般文弱,真是藏的很深……」。
倏忽间,赵启脑门之上几有冷汗流下,张了张嘴,不无苦涩说道:「殿下若
想知晓这其中关键,还请放开赵某手臂」。
景王祈英此时好似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眸中绽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
危险气息,迅即把手一撤道:「孤一时激动,乱了方寸,还请赵卿见谅」。
赵启眉眼不抬,揉了揉有些胀痛的手腕,却似乎是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当作
未曾发生,仍旧低头发声续道:「景王殿下,方才我所言之事并非虚妄,若想在
大前提保持不变的情况下完成这一苛刻条件,须得于我满足三大要素——既是载
人飞鹤、足够多数量的火油暗矢、以及能够自如娴熟掌控飞鹤的控鹤之士」。
赵启一言说罢,忽见景王祈英一对眼眸倏而明亮起来,惊喜莫名道:「妙哉,
妙哉,赵卿此等奇思妙想破境之法委实令人感到惊叹」。
无怪乎方才祈英乍闻赵启张嘴说出能有破局之法时会变得如此失态,原来却
是他方才套用大苍峰之地界模型,作为一个跳板将战场放大十倍,再依照目前联
军在墨雲洲即将面对的真实困境抛给赵启。
祈英此举本欲试探赵启心中究竟有着几分真实底蕴,却不料那赵启竟而张口
便直接给他抛出了一个真实可行,能够迅速解决墨雲洲地界隐患的破局之法,这
让此前一直在内心中苦苦思考着如何制定破局方案的庆三皇子祈英如何不惊,如
何不喜。
「若得此子出谋划策全力相助,孤又何愁外患不清」。
景王祈英面上神情本自振奋莫名,却忽地一下暗淡下来,似乎是从中想到了
些许巨大忧患,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从中叹道:「到底还是根基腐坏,若非如
此,孤又何须苦苦背负这不义骂名」。
祈英一阵孤自感叹,忽地径直发声向赵启:「赵卿,你觉得孤此次决策联军
出征一事,对于不对」。
赵启闻声一怔,心知要考验自己的时刻又到了,脑中迅疾整理着自己此前琢
磨的大致思路,掷地有声道:「我觉得景王殿下你的决策是正确的」。
「哦?」。景王祈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赵卿难道不会认为孤此举实则是在
挖掘我大庆朝祈氏一族先祖的坟墓?」。
「些许庸人思想,赵某并不如此苟同」。赵启目光坚定,有些不以为然。
「赵卿如此说辞,定有自己独到见解,还请教孤」。景王祈英说。
「教授殿下愧不敢当,只是这私底下的见解却有一些,些微末不中听之见,
还请景王殿下姑且笑闻」。
赵启摇了摇头,以着现代见解战略眼光,细细分解道:「赵某看来,当今天
下之势已然泾渭分明,庆皇朝实际掌控之地不过三洲,可用之番镇军力也不过仅
有两洲,而敌方叛乱之势却已然分夺大陆六洲,如果按照人口基实,敌我两方此
消彼长的长期对峙下去,如方才景王殿下所言,庆皇朝分崩离析只是早晚」。
赵启说到这里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祈英,见祈英面上并未流露出任何怪罪之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斟酌言语又道:「既是已经早晚注定成败,不如趁着如今军
力还未完全衰退,仍有一拼之力时,孤注一掷奋力一搏,以军力换取时间,以时
间换取战果,再以战果转化成有足够纵深的战略生存空间,最终逆转敌我双方相
互增长之势,至此我大庆朝方才有一丝转胜之机」。
「好一个以时间战果换取战略生存空间,说的好,说的简直精妙绝伦,看来
你对现如今时局的理解看的比孤还要再透彻几分」。
赵启话声方落,顿见马车内景王祈英眼中异彩连连,击案而赞道。
「可惜如今的大庆朝除了你和顾大首府以外再无一人能够理解孤之良苦用心」。
景王祈英自顾说着,脸上逐渐显露一丝落寞神情:「孤的那些叔伯师长们不理解
孤,孤的那些臣下们不理解孤,便连从小最疼爱孤的老父皇亦是不理解孤……俱
都是像对着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苦口婆心的不断规劝,孤为大庆朝做的这
一切难道真的有错么……须知道我们当下已经再也没有多余时间可以空耗,我们
如若连内部都不能团结一致,教孤穷尽想象,如何去救……如何去救无知愚昧的
尔等啊?」。
「景王…殿下……」。赵启目瞪口呆,看着马车内情绪逐渐走向失控,状若疯
魔,眼眸泛着狰狞红光的景王祈英,心中暗自咋舌不已:「莫非这祈氏皇族一脉
的血缘中都有一种疯病?那祈皇朝是如此,连眼前这文韬武略不凡的祈英亦是如
此?」。
赵启心中惊疑不定,却见景王祈英发泄完一通心中怨气,蓦地手扶木椅呼
哧呼哧的喘起气来,半晌功夫,喘息之声终归于平静,瘦削的脸颊之上涌起一
丝不正常的妖冶陀红,一对满是疲倦的深邃眼眸看着赵启:「赵卿,如今之势,
全部孤注一掷是不大可能了,孤拼尽所能,也仅仅只是游说来其中甚至不到一半
的军力,赵卿,如有机会,还需托付于你」。
「殿下若是下定决心,赵某定然不留余力全力支持」。赵启闻声应诺道。
景王祈英凝视赵启半晌,忽地轻轻舒了一口气,难掩满脸疲惫之色,道:
「很好,孤知晓你的心意了,这便退下吧」。身形向后座稍稍一靠,微阖上眼眸
闭目养神。
赵启见那景王祈英下了送客令,迅即拱手躬身打马而退,与那一直候在队伍
之外的妙谛子打了一个照面,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说话,却在此时眼角余光忽地
一闪,于蓦然间瞧见前方神王宫殿堂之下有一个宦官模样打扮的年轻内侍,伸长
了脖子侯立一旁不住张望。方一见赵启的身影出现在宫门之外,顿时喜出望外,
连声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喊道:「大哥,大哥,是我小弟高让」。
「高让?」。赵启瞧见高让那张带着喜色,瘦白兮兮的笑脸,不禁皱了皱眉,
自马背之上一跃而下,对着身后妙谛子摆了摆手道:「妙谛道长,本尊还有些事
情需要处理,你且自己先行入宫吧」。
「是尊者大人」。妙谛应诺一声,打马而去行入宫中。
妙谛子的身影方一离去,那内侍高让便一下凑近了赵启身旁,不无热情的伸
手抢过赵启手中缰绳,一阵溜须拍马道:「大哥,这才许久不见,听说你又升官
啦」。
「莫耍小聪明,说,前些日子让你去探听的消息到底怎么样了」。赵启两眼
一瞪,面上露出不悦神情。
「大哥嘱咐的事小弟自是不留余力全力去做」。内侍高让一脸的阿谀献媚神
情,讨好说道:「小弟在神王宫中进行多般探查,这件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此次神王宫率军出境的定是那北玄氏统领的破魔军二番军镇无疑了」。
「破魔二番军镇?这么说来确如那景王祈英所说,此次神王宫联手神殿越境
而出一事,不会拿出压箱底的镇宫神军了」。
赵启内心之中一阵暗暗惋惜,不觉叹了口气:「即是不肯拿出全力,神王宫
此举出征之意却又何在?如此平白无故耗损军力,庆皇朝山崩之日亦不久矣」。
赵启一声轻叹,忽地心中一阵悸动,不由发声问道:「些许时日未曾来这神
王宫,高让你可有白雪殿下之消息?」。
却见那内侍高让在闻听见赵启口中之言时,浑身上蓦地打了一个哆嗦,竟是
手捂裤裆,一下折下腰来,气喘吁吁的喘息不止,一对眼眸之中尽是痛苦神情。
「这小子莫非是毒瘾发作了?感觉不大像啊?」。赵启一脸狐疑:「高让你怎
么了,可是未曾准时服药?」。
高让一手捂着裤裆,嘴里咻咻一阵乱喘,过了好半晌的功夫这才舒缓过
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大哥,没事儿,小弟
这些时日升仙散服的可勤了,不过是因为方才听大哥提点,想起了前些日子大宫
主殿下收进宫中的那几个丑鬼老供奉,这胯下的棒儿一时没能忍住,有些硬的发
痛」。
「祈皇朝?丑鬼老供奉?」。听闻高让的一番叙述,赵启皱紧了双眉,内心之
中隐隐生出几丝不好预感。
果见那内侍高让一连声的说罢,又不住吸着气道:「大哥,这是真的刺激啊,
谁能想到,那平素里孤高冷傲,连大宫主殿下都不屑一顾的长腿漂亮妞儿祈白雪,
竟会甘愿让那几个老丑鬼当着众人的面给掰了赤足腿儿,打开嫩穴给大夥观赏,
啧啧……」。
内侍高让说着脸上表情一阵扭曲,露出一丝莫名亢奋之色,不住手抚下体,
似在痛苦,又似在享受:「尽管此前在寒玉宫中瞧过几回,但每次只须一回想起
那长腿妞儿让那几个色老鬼掰着小嫩穴儿在床上受戒之时,倔着眉儿的那副冰冷
冷样子,这胯下的棒儿仍是有些忍耐不住………」。
高让兀自撸动着下体,唾沫飞溅,飘飘然说着,忽见一旁赵启的脸色蓦地一
下垮塌下来,一张黑脸如九幽凝潭般深沉可怕,一对铜铃双眸更是不住充血,好
似一头随时便会暴跳而起,择人而噬的山间猛兽,不觉心下害怕,当下连下体之
上正不住积累,层层加高着的快感也管顾不上了,后退一两步,背身抵住墙壁,
畏畏缩缩地道:「大……大哥……你怎的了……」。
赵启也不答话,两只血红双眼狠狠盯着卷缩在神王宫墙角之下瑟瑟发抖的内
侍高让,过了好半晌的时间适才闭上双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道:「白雪殿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受戒的」。
高让见赵启面上凶态渐敛,心头不觉舒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再度表露出先前
那副轻浮之态,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赵启双眼,一边仔细回忆思索着,一边斟词酌
句道:「好像是一个多月前,又好像是过了许久时日了,具体时间小弟记不大清
楚了………」。见赵启眉间一皱,脸上明显露出不悦神情,心中一个激灵,顿即话
锋一转又道:「但小弟很清楚的记得,那日大宫主殿下带着那几个老丑鬼们出了
宫,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回来之后便大发了一通雷霆,将大半个寝宫都砸的稀
烂,说什么不知好歹,连白送给你的都不要,在那之后……再见到祈白雪那长腿
漂亮妞儿时,便发现那长腿妞儿已经光着屁股被人给日开了嫩穴,那嫩穴腔子里
含着的浓精,湿腻腻的,狼藉一片,不消猜都知道,定是那几个不知道怜香惜玉
的蛮横丑鬼老供奉给干的……」。
「高让,你确定,没有诓骗于我?」。赵启身躯一阵颤动,眼睛也渐渐的眯了
起来,似乎是在强忍着某种情绪不让高让从中发现。
「千真万确,大哥您是小弟的衣食父母,小弟骗谁也不敢骗你啊,这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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