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敢尔……」敬皇城身后犹如生出一只眼睛,将赵启的一应行动尽数都
收入眼底,见赵启手持匕首向着自己后腰背心突刺而来,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抽出
一只手来,隔空一凝一抓,拿住赵启单手脉门,顿时将赵启健壮的身躯堪堪定在
半空。
「小辈,看我碾碎你的心脉。」敬皇城白须颤动,恶狠狠说道。
于此同时,祈白雪亦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轻轻抓住赵启身体一侧另外一
只手臂道,冰冷的声音说道:「收心摄魂,运明神功」。
恍然间,赵启只觉自己的手臂两侧,分别有一烈一柔两种匹炼无畴的玄门真
气顺着自己经脉当中侵袭而来。赵启神魂俱颤,心知自己稍有差池便会形神俱灭,
当即不敢托大依照祈白雪之言语运起明神功收摄心魂。
「凝神于心,行气天枢,通幽门………」赵启脑海中拼命回忆着此前云韵教
给自己的明神功心法口诀,引导着体内真气飞速流转。
不稍时,赵启忽觉身子骨愈发滚烫,几如在炭火中烧,一时汗如雨落。就在
赵启胸腹中灼痛不已,几欲支撑不住之时,忽地有一阵寒意迅速袭遍全身,将赵
启原本燥热如火的身躯,尽数都清凉下来,只听祈白雪冰冷而又好听的声音说道:
「很好,我来压制他,你继续运功」。
这说来也怪,赵启再度催发体内明神功之际,却是发现那敬皇城与祈白雪侵
入体内的两股寒烈霸道真气竟尔开始分崩离析,纷纷化作比发丝更为细小的一小
缕一小缕细微真气缓缓转入自己心脉丹田。
「我……我竟在吸收他们的功力?」赵启心下讶然,震惊无比,更是如受鼓
舞般愈发努力的默运玄功。
「明神功……小辈害我……」敬皇城一声狂吼道:「白雪丫头…快点撤手收
功…再不撤手…你我毕生修炼之玄功就要在这小辈手里毁于一旦了……」。
祈白雪却并不理会敬皇城的撕声大吼,仍旧是在不断的向赵启体内推送玄功,
克制着在赵启体内敬皇城那道妄图扯断撤离的烈阳真气。
「白雪丫头,你我修炼玄功不易,何苦为这小子做嫁衣,莫如我们一起收手
吧。」敬皇城使尽了全力挣脱,手掌仍是紧紧贴着赵启撒手脱之不得,顿时心中
大急道:「白雪丫头,这样,老夫像你保证,不再与你为难了,你现在收功,老
夫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赵启却知那敬皇城乃是枭雄心性,脱身危难之后定然不会信守诺言,瞧了瞧
祈白雪那淡淡的美眸冰霜之下似欲松动的眼神不由心下大急,道:「白雪殿下,
不要相信他,这老匹夫一定会事后反悔的」。
赵启情急说着话间,心思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应对之策,忽道:「白雪妹
子,你先拖住这老匹夫,我有办法让他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赵启说着话忽而转头冲着身后那早就已经看的呆呆傻傻,浑身颤抖不已的小
内侍高让一眼,喝道:「高让,现在是你表现的机会,我右腿下鞋子里还藏着一
把狼牙匕首,你立刻过来把它抽出,刺这老匹夫的背门心脉」。
「大……大哥……老祖宗……」那内侍高让闻言当即后退几步,面上露出一
脸的惊惧神情,更是一连的摇首惧怕道:「大…大哥……我不敢对老祖宗下手啊
……那是要株连九族抄家灭门的……」。
「株连九族?真蠢材!你为何不动脑子想想你今日看见他如此狼狈的一幕,
日后以这老匹夫的阴鸷性子还会再继续留你的活口吗!」赵启怒气勃发道:「听
大哥的话,眼下趁着这老匹夫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快点过来刺他背心一匕」。
那高让面上神情虽是颇为惧怕,却好似被赵启一下说动,当即连爬带滚踉踉
跄跄的爬到赵启脚后,用不住颤抖着的双手缓缓从赵启长靴当中拔出一把闪动着
寒芒的锐利狼牙匕首。
「兀那小辈……老夫保证不会事后反悔对你再行追究。」敬皇城见高让手中
握着一把明晃晃寒光四溢的匕首向着自己背心儿处走来,心中一阵惊惧,花白的
胡须不住的颤抖道:「好孩子,老夫知道你不会对老祖宗下手的,你拿着那匕首
过来,将这小子除掉,老祖宗收你当干儿子,武功,心法,秘籍,官位,你想要
什么,老祖宗都能满足于你」。
敬皇城说着见那高让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阵犹豫表情,更是拼了命的
出言许诺道:「好干儿子,老祖宗刚才听见了你说想尝一尝这霜冷九州祈白雪的
滋味,那可以,完全不是问题,待会你杀了这小子,替老祖我擒下了这丫头,今
天晚上咱父子俩一同在床上给这嫩丫头开苞。」言语间却已把高让与自己二人说
做父子。
「老祖宗……你说的是真的吗……没有骗干儿子……」高让闻言脸上当即露
出一丝巨大的狂喜之色,当即一下拜倒在地,额头砰砰撞响道:「老祖宗…你对
干儿子太好了…干儿子给你磕头了……」。
「好好好……干儿子的心意老祖宗知道了,你不要再磕了,快点起来替老祖
宗杀了这小子。」敬皇城呵呵一笑,脸皮不住抽动着,勉强摆出一副亲和模样,
嘴里不住催促道。
「好,谨遵老祖宗御令,儿子这就替你杀了他。」内侍高让忽地一下站起,
将握住匕首的方向对准了赵启背心:「大哥……小弟我……对不住了……」。
「高让,别被这老匹夫的花言巧语给冲昏了头脑,动动脑子想一想,这老匹
夫说过的话有哪一句可能是真的!」赵启面对高让的徒然反噬,额中冒汗,脑海
中却突然离奇的冷静了下来,沉声道:「高让,你难道忘记了那升仙散发作的滋
味吗,没有我的供给,你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
似乎是赵启这一席临危应变的话语说中心坎,那内侍高让嘴角一阵哆嗦,似
乎是又想起了自己此前曾经享乐过升仙散和遭受的各种折磨,原本握着匕首的手
慢慢又放了下来,眼中心思闪烁不定。
「混账东西,老祖宗是什么人物,难道还会欺骗于你。」敬皇城见高让又被
赵启说动心思,脸色一变,继而语气又变的轻揉和缓起来,道:「干爹的好干儿
子,还犹豫什么,快点将这小子杀了,有干爹在这里还有什么毒不能替你解掉…
…」。
「你能解掉?真是笑话,恒古至今这种毒品便没有解药。」敬皇城的话语却
被赵启一下粗暴的打断,道:「醒一醒吧高让,好好看清楚你眼前的这个口腹蜜
剑的人,你替我做了这一件事,别的事情我不能向你保证,但是却可以向你许诺
这种升仙散将不会断了你的供应」。
「臭小子……你……」敬皇城隐约感觉到自己体内流通着的精纯真力不住外
泄,源源不断的向着赵启体内丹田汩汩流去,心中更是猜到赵启是在拖延着什么,
妄图将自己一精纯真力吸干,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不耐烦的催促道:「干儿子,
快点动手……那白雪丫头浑身上下的妙处可多,咱爷两一会在床上可要细细品尝」。
「高让,你自己选择吧,实际一点,少听,多看!」赵启双目深沉似水,一
边盯着握住匕首的高让,一边拼了命的运转体内明神功,试图快速将体内敬皇城
与祈白雪的真气吸收殆尽。
「啊……不要让我选择……对不起了大哥……」情势危急,却在最紧要的关
头但听那内侍高让大声的叫喊了一声,忽地握紧了匕首,颤抖着的双手对着赵启
的背心儿处慢慢刺去。
「笑话,老祖宗我是谁,什么手段没有见过,几个小辈怎么可能斗得过老夫,
老夫跺一跺脚整个神王宫都要震上一震,哼哼………」那敬皇城此刻虽然在源源
不断的丢失着苦修了一个半甲子的精纯内劲,但他面上却如有神光般自得万分,
彷如这世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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