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两部奇典上记载着的最厉害的一些魔法,都是用英语写就的,那英语,便是为父前世地球上一个国家的语言。为父前世学问不差,懂的东西也多,这英语自然是懂的。
“这两部奇典为什么会到大秦帝国,又为什么会落到本门手中,为父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至于其中一些字体标题为何是中原文字,想来是地球上的中原人,得到了这典籍之后,译出来一部分吧!说来也怪,大秦的文字,竟与为父前世所学的古中文一模一样。所以,这两部奇典就只有为父能看懂,也只有为父才能修炼了。
“魔法最重冥想,增强精神力,凝聚魔力。蓉儿,你看为父平日里作功课,几时练过外家功夫了?不都是在打坐吗?你们以为为父是在打坐炼气,其实为父是在冥想罢了。
“那‘化神虚空’,根本就不是轻功身法,而是魔法里的‘瞬间移动’。那‘诛仙剑’,则是最强的精神力攻击法。其余功法,也都是魔法和精神力的不同运用。你看为父与人交手,几曾跟人面对面内搏过?别人以为为父是因武功太高,不必肉搏也可凭真气将敌人隔空击杀,而事实上却是,为父的武功实在不行,碰上一流的好手为父就死定了。那宗师级、天道级的高手,更是一个照面就可取为父级。所以为父出道这么多年,还从没跟人肉搏过。
“直到得到了虎啸之后,为父身着虎啸,许多魔法都无法使出,尤其是那‘瞬间移动’,穿了件天兵虎啸,为父更是施展不出,这才凭武功肉搏了一阵。没料想却被秦仁自背后偷袭,重伤了为父。唉,其实对为父来说,虎啸有和没有都是一样。有了虎啸,为父的武功会增强,魔法却给削弱。没有虎啸,为父的魔法自是无敌,武功却是不行,不能让人近身。”
华蓉直听得如坠云雾,待西门无敌说完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道:“父亲,您说的,都是真的?”
西门无敌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否则为父为何要一次又一次放过秦仁?为何不早些将他铲除,免除后患?实是因为秦仁跟为父一样,应该也是带着记忆转生的人。你莫要忘了,为父第一次与秦仁正面交锋时,秦仁曾说过的一句话。”
华蓉想了想,猛地醒悟:“我想起来了!秦仁那时曾说过一句‘这分明是魔法里的‘瞬间移动’才能做到的效果’!”
西门无敌含笑点头:“就是那一句话,使我知道了秦仁的来历。也正是因为他那一句话,才使我对他百般容忍。否则的话,他早就死在为父手下。”
华蓉道:“可是就算秦仁是跟父亲有着相同经历的人又如何?彼此分属不同阵营,他既有着两世记忆,其经验、阅历、天赋都应与父亲不相上下。此般异人,将是父亲大敌,父亲不杀他,却是多了许多麻烦!”
西门无敌瞥了华蓉一眼,道:“你不是说要凭真情打动他,让他爱上你的吗?为父也是看你的面子,这才留秦仁到现在,怎地你又撺掇起为父来杀他了?”
华蓉含羞低头,道:“父亲哪里是看蓉儿的面子了?父亲分明就是自己也不想杀秦仁,不过是拿蓉儿来作借口罢了。”
西门无敌拍腿大笑,道:“好一个聪明伶俐的蓉儿!也罢,既给你猜到,为父也不怕告诉你。事实上,为父的确不想杀秦仁。虽然他并不知晓为父的身世来历,可是为父却知道他。自爱妻逝后,为父本就寂寞难当。一生无敌,也是寂寞。空怀两世记忆,却无一知己可交,再添一寂寞。念及世上还有一个与为父有着相同经历的秦仁,还有一个配作为父对手的三少,有了这知己一般的敌人,为父这寂寞,也便少了许多。”
华蓉马上甜甜地道:“父亲现在又多了蓉儿这个女儿,难道不能再削减一分寂寞?”
西门无敌点头微笑:“说的对,有你这女儿,为父心中的寂寞自然也少了几分。虽然为父的年龄比你也只大一十三岁,可是为父两世生命加起来,已是六十六岁高龄,作你爷爷也够了。”
华蓉笑道:“这爷爷蓉儿可是叫不出口的。叫惯了父亲,蓉儿怎能随便改口呢?对了父亲,不知父亲可否将那魔法传授给蓉儿呢?”
西门无敌想了想,道:“也罢,虽然你自己并不知道,但是你的魅术也是凭精神力施展,利用精神力来影响别人的精神。‘倾国迷梦’大成之下,你的精神力也已相当强大了。精神力虽然并不等于魔法,但是修习魔法重精神力。为父这就将两部奇典里的文字译成中原文字说给你听,以你的记忆,念一遍想必你就知道了。”
罢,西门无敌先向华蓉解释了一番魔法的原理,再教她如何利用精神力驱动魔力,以及如何锻炼精神力、如何用冥想来增加魔力之后,便将“灭神心经”和“诛仙宝箓”里的魔法咒语连同手势一并教给了华蓉。
华蓉果然聪明绝顶,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教即会。虽然其中多半她都无法马上领悟,但是她将西门无敌的话一字不漏地刻在了脑海中,日后自有足够的时间来领悟。
西门无敌教完之后,太阳已经完全落到山下,夏季白昼时间颇长,虽已日落西山,但并未马上黑下来,山腰上虽然光线已渐黑暗,但仍可看清周围的物事。
华蓉又再默念了一遍那些魔法知识、咒语,自己又再熟悉了一阵手势,确认不会忘记之后,对西门无敌道:“多谢父亲教蓉儿。对了父亲,嬴家的那部‘真龙宝鉴’您也拿到了吧?”
西门无敌点头道:“‘真龙宝鉴’与虎啸藏在一起,为父得到虎啸之时,自然连‘真龙宝鉴’一起拿到了的。”
华蓉问道:“您说‘真龙宝鉴’也不是武功秘籍,而是炼制药人的秘方,那嬴家侍卫拳脚功夫天下无敌,又是不死怪物,若是本门也炼制出一批药人,得天下岂不是易如反掌?”
西门无敌摇头道:“药人不是那么容易便能炼制成功的。嬴家每十年都只能炼成一名药人,而且都活不过三十岁,炼成之后,能使用个七八年就不错了。现在我们哪来那么多时间来炼?”
华蓉若有所思地道:“哦,是这样啊……那么可否用本就是一流的高手来炼制药人呢?本门弟子中,一流的高手也不乏其人,若是用他们来炼制药人,会否能够成?”
西门无敌点了点头,道:“这倒不是为一个好办法,值得一试。不过若是用本门弟子炼制药人的话,恐怕会引起本门弟子的不满啊!”
华蓉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门弟子那么多,一流的高手也不少,我们大可以让他们秘密消失,对外宣布说是让他们出去执行公务了。反正现在兵荒马乱的,各地义军中都有本门弟子潜伏,谁又能去一一查明呢?”
西门无敌道:“嗯,试一下也无妨,就算不成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吧,就依你之言。只是炼制药人的药材要求也相当苛刻,本门药库中可能无法找齐药物,还得花时间来寻找,这试炼药人,恐怕得等一段时间。好了,天色渐黑,我们回去吧!”
华蓉忙道:“父亲我来扶您!”说着,抢先站起身来,伸手去扶西门无敌。
西门无敌这一次没有拒绝她,微笑着在华蓉的扶持下起身,刚刚站起,身子就晃了两晃,脸色陡然变得苍白,瞳孔猛地收缩,鼻中滴出两滴鲜血。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华蓉嫣然一笑,后退几步,偏头看着西门无敌,甜甜地道:“蓉儿不是父亲的好女儿,谁又是呢?父亲不是总说人生寂寞吗?若是在此与奶奶、母亲、弟弟相伴,父亲不就不会感到寂寞了吗?蓉儿也是为父亲着想啊!”
西门无敌无力的咳嗽两声,嘴角渗出血丝。他一手抚着左肋,肋上赫然插着一柄直没至柄的匕。从**的位置来看,那匕应已从软肋刺入,破开了西门无敌的心脏!
西门无敌无力地坐倒在地,看着华蓉,摇头道:“蓉儿……你这心计……当真深沉狠毒啊……为父两世经验……竟比不上你……”
华蓉笑道:“父亲就不要再说这般笑死人的话了。两世经历?蓉儿看您是练功练糊涂了吧!”
西门无敌道:“你不相信?那……魔法……你……作何解释?”
华蓉道:“也不过是一门奇功罢了!魔法?嗯,或许真是魔法吧!魔头的法术,呵呵,这个称谓还真是很贴切呢!现在您的魔法蓉儿也学到了,您一死,虎啸和‘真龙宝鉴’也会落入蓉儿手中。本门大权,蓉儿自是可轻易到手了。父亲,您请放心,您的遗志,蓉儿会替您完成的。大秦帝国,必为蓉儿一手所灭。杀光中原百姓嘛……呵呵,蓉儿也是中原人呢,这一点,恕蓉儿不能从命了。”
西门无敌无奈地苦笑,眼中神采渐渐失去,喃喃道:“我死后……将我与……我妻儿合葬……这寂寞滋味……再也不用……独尝了……”
声音渐渐弱去,西门无敌坐在地上,头渐渐垂下,目光终于完全黯淡,一代枭雄,终在此悄无声息地死去。
华蓉怔怔地看着西门无敌那坐在地上的尸体,心中突然没来由地生起一阵黯然,鼻子一酸,险些垂下泪来。但旋即被喜悦冲散了那黯然,西门无敌一死,不用凭魅术蛊惑人心,仅凭虎啸和魔法的威力,她也可掌握魔门。
有什么比大权独揽更令人快乐呢?纵使她只是个女子,可是当女皇帝的滋味,肯定相当有趣吧?
她绕着西门无敌的尸体走了几圈,自语道:“不知道‘真龙宝鉴’炼制药人,可否用刚死不久的尸体呢?嗯,我记得你教我的魔法中,有一种魔法,好像是可以令尸体保持温度,保持尸身不腐的。反正那药人也是活死人,不知道能不能把你也炼制成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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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城,深夜,龙吟宋公府邸。
三少看着枯坐宋无灵前的宋清,见她一天之内变成现在这般形销骨立的样子,心痛地道:“清儿,你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这一天来,你粒米未进,滴水未沾,你的身子,怎经受得起这般折腾?”
宋清没有搭理三少,只是怔怔地看着宋无的灵柩出神。
三少摇头叹道:“清儿,人死不能复生,悲伤又有什么用?相信你父亲在天之灵,也是不愿看到你这般样子的。清儿,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这般憋在心里,会憋坏身子的。”
从听到宋无的死讯起,宋清一滴眼泪都没流,任别人哭得震天响,她都是这般呆若木鸡。反而她这种状态更令别人担心。
岭南五友中幸存的靳归闲一脸悲痛地走到三少身旁,轻声道:“秦公子,你在此也有一个下午了,清儿没吃饭喝水,你一样没有。你先去休息一阵,吃点东西,让我来陪陪清儿。”
三少摇了摇头,道:“靳老,你且去休息,我还是在这里陪着清儿的好。不见她哭出来,我是不会离开的。”
靳归闲叹了口气,摇着脑袋走出了灵堂。他现在的心情,又岂会比宋清更好?只是现在宋家已无男丁,作为宋无幸存的唯一好友,他也只能强忍着悲痛,帮助几个遗孀处理后事了。
三少走到宋清身旁,柔声道:“清儿,你也是经历过死亡的人,为何还对死亡这般看不开?你父亲一生正直,下一世定会投个好人家,或是直接成神,你又何必这般折磨自己呢?”
宋清终于转动了一下眼珠,她转过头,看着三少,哑着声音道:“真……的?”
三少点了点头,道:“你自己也是见过地府判官了的,轮回转世确有其事。”
宋清道:“可是……可是……我还是不能承受……”说着,眼泪不由溢了出来:“把你的肩膀借我……”
三少张开双臂,宋清扑入他怀中,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倾刻便沾湿了他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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