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做着出兵宁远计划之时,褚遂良也终于到了灵州。
在长安出了那么大的笑话,褚遂良在家称病多日后,终于上奏请辞黄门侍郎之职,并奏请动身来灵州宣抚朔方将士百姓。李世民留中不发,褚遂良连上三道辞表,最终李世民都没同意其辞去黄门侍郎一职,但同意褚遂良以黄门侍郎职前往灵州。
褚遂良几乎是灰溜溜离开长安的,根本没有几个人给他送行。过渭水的时候,褚遂良心中暗暗发誓,不在朔方做出一点成绩来,绝不回长安。
此次出京,褚遂良本来是以钦差身份前往灵州走一趟就回的。但现在,则跟李超当初出京一样,是以中枢要职出任地方。
以黄门侍郎职任朔方节度副使,加朔方宣抚使。
节度副使,朔方镇的佐贰官,二把手。去了就不是走一趟的事了,而是跟李超一样,得留驻朔方。黄门侍郎职虽保留,但也实际管不了职事,成为一个保留的衔头。
带着一个黄门侍郎的衔头出任朔方镇节度副使,无疑是让褚遂良身份重了几分。
不过在李超的眼里,就算这个褚遂良是以侍中衔来的灵州,那他也一样还是副使,一样只是他的手下。
“大帅,这个褚遂良来者不善啊,他肯定是来找我们麻烦来的。”苏定方提醒李超。
李超不以为意,褚遂良他在京中也是熟悉的,同殿为臣,很年轻的一个人。相比起他的老子褚亮来,褚遂良有点锋芒太露。
毕竟年轻,突然一下子当上了黄门侍郎这样的中枢要职,又得李世民信任,一时有些天下皆轻的自我感觉也实属正常。至于他曾经在殿上参他欺君,那也没什么。他李超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参的下来的。
“你们也不要太去为难他,要记住,他是陛下派来的节度副使,那是在我之下,你们之上的朔方镇二把手。他可还是黄门侍郎,门下省的次官。”
皇帝此时还把褚遂良派来,其中究竟是何心思,这东西一般人也猜不着。但李超相信,里面肯定也有几分监督分权之意,毕竟李超在朔方进展好此好,都拥兵十万了,一人控制着七州多的全部军政财赋人事等大权,这个进展可是超过李世民原来的计划的。
皇帝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当初他设节度使时,不过是为了给李超一个统筹全局的方便,但绝料不到一个来月,就已经有了如此局面。
李世民高兴之余,当然也得考虑到收权的事情。
放权,是为了前线需要,收存,则也是为了控制需要。彼一时,此一时。如果皇帝真的一直就那样放权,那他就不是李世民了。
皇帝派了一个带着黄门侍郎的副使来,就是为了告诉李超,这是个很重要的人。李超当然不可能让手下去欺负这位副使,他代表的可是皇帝。李超真那样做,岂不是说明李超已经在朔方成了土皇帝?无视中央和皇帝的权威了?
这种犯忌的事情,李超不能做。
“褚副使应当是今天进回乐城吧?”李超问。
“嗯,今天进城。”
褚遂良是跟着一大批府兵家眷还有关中商人一同到的灵州回乐城。
自出了萧关,一路北上,褚遂良就一路惊叹。这灵州,丝毫不像是刚刚收复的地方,田野一片绿色,到处是忙做的人。
黄河上,船只往来不断,白帆点点。而岸边大路上,更是商旅不断,好一派繁华景象。
百姓安居乐业,商旅往来不绝,田野稻苗青青。
虽还没到灵州城,可就凭着这些,褚遂良也不得不服,李超确实是个能人,这灵州一路上的景象,哪像是战后?这分明就是关中平原上的景象啊。
他走走停停,不时的停下来仔细观察、访问,并做下详细的笔记。他知道了灵州做了人口户籍普查,重新进行了户籍人口登记,甚至对田地都重新丈量,换发过契约。
知道李超在灵州战后颁行的许多新政,包括李超的新税法等,这些东西让他一时有些看不透,但他没再急着要弹劾李超。
而是一一记下来,然后寻访了解。
等到了灵州城外的时候,褚遂良已经对灵州的现状,对李超的主政理念,对他的政策有了很深的理解。
对于李超拿下灵州之后,推行的许多政令,已经很支持。不论是整理灵州户籍人口,还是丈量清理田地,甚至是推行两税法、工商税法,维修水利,招商引资这些,都表示了极大的赞叹佩服。
灵州能在战后,迅速的稳定下来,百姓安居乐业,工商兴隆,这自然是与李超的执政政策离不开的。
一队骑兵策马来到队伍前。
一员年轻骁将跳下马,向身着紫袍的褚遂良拱手行礼。
“可是褚副使?”
“某便是褚遂良。”
“在下朔方镇衙内都指挥使崔琰,特奉大帅之令,在此等候迎接褚大使,请随某入城!”
褚遂良来之前,对于朔方镇的将领们都有过了解,当然也知道这位开国伯其实是李超的妻兄,与程处默等几人,都深得李超信任,堪称心腹。
当下他笑道,“原来是崔衙内,请头前带路,某想马上前去拜见李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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