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杀不得了。他脸色变幻半晌,抱拳行礼道:“见过少主。”
围观的路人大奇,不知这位好心的小郎君说了什么,让凶人态度这么前倨后恭?班头和众差役也大吃一惊,忙跟着行礼,口称:“贵人。”
可不是贵人。这人是赫色锦袍汉子的“少主”,定然是霍大将军的子侄无疑了。
班头谄媚道:“小的刚才不知贵人驾临,失礼之处,还请贵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
程墨淡淡道:“你是非不分,不能体恤民情,置百姓死活于不顾,何能再为班头?”叫过一个侍卫:“你去,跟伍大人说一声,撤了这人的班头一职,清除出府衙。”
侍卫应声而出。班头脸如死灰,众差役人人两股战战。
程墨再转向赫色锦袍的汉子,道:“拿银子赔偿孩子一命,为老丈医治。若老丈不幸去世,也须好生安葬,附上一笔银两。今天的事,我会告诉霍大将军,至于他会如何处置,那是他的事。”
“是,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少主宽恕。”赫色锦袍的汉子一脸惶恐,要是阿郎知道这件事,他小命休矣。
程墨冷漠地道:“孩子何辜?老丈又何辜?你为何不宽恕他们?”
朝廷明文规定,闹市不能纵马,犯者治罪极严。现在这伙人不仅闹市纵马,踏死踏伤了人,还毫无伤,传扬开去,朝廷法度何在?这件事,程墨绝不姑息。
赫色锦袍的汉子脸如死灰,垂下高傲的头颅,道:“此事全是小的所为,与众兄弟无干……”
程墨打断他,道:“某会如实禀报。”
他再不多话,一夹踏雪马腹,踏雪迈开步子,走向众差役,所到之处,众差役自动让开,无人敢阻拦。
众侍卫紧随在后,出了包围圈,阿飞拨转马头去霍书涵的别院,程墨去了太医院。
太医令听说伤情如此严重,连连摇头,道:“只怕难救。”又叫了太医院里几位医术高明的太医过来询问,太医们一个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道:“某,无能。”
程墨早料到以现在的医学技术,希望不大。从太医院出来,只见一个明眸酷齿的少女走了过来,似嗔似笑,道:“五郎君好威风,害得我家姑娘久等,你却在大街上和人打架。”
霍书涵边看书边等程墨,并没觉得等了很久。青萝却觉得程墨应该先过来等她家姑娘,心里本就不愤,待得阿飞来说程墨不来了,小姑娘当场就作啦。
阿飞也憋了一肚子火,两人一言不合便吵起来。阿飞愤愤道:“霍家的奴才自然比别家高贵些,要不然为何闹市纵马伤人还要把人拿进大牢?要不是我家阿郎有本事,此时只怕在大牢里蹲着了。你家姑娘等什么等?”
青萝大惊,问清原讳,忙进去禀报霍书涵。
霍书涵估摸着程墨生气了,不想见她,忙差青萝来请。既是霍府家奴犯下的罪,她这主人,少不得代为收拾手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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