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霍光当权,程墨拜他为师,也能得到极大的好处。但是,满朝文武无人不知,程墨是昭帝跟前第一红人。所以,霍光徒弟的身份,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重要,也不如皇帝跟前红人来得风光。
除非霍光想取昭帝而替之。篡位自立是要冒抄家灭族的风险的,以他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程墨是什么人?前世没有涉足官场,可商场同样风高浪急,霍光的算计,他一下子看穿。也跟着微微一笑,道:“大将军厚爱,程某感激不尽。只是陛下少年心性,程某又没有一技之长,不能长得陛下信任。”
谁知道哪天昭帝就不喜欢我了呢,你现在认我当徒弟,岂不吃亏。程墨看透了霍光谨慎的性子。但凡谨慎的人,一件事必定再三盘算,必得面面俱到,没有风险,才肯做出决定,开始行动。
果然,霍光像老僧入定,微闭双眼,不言不语。
程墨估计他又在衡量得失,强忍笑意,做愁苦状。
两人这一番对话费时良久,窗外已日影西斜,室内光线也没有程墨刚进来时明亮。
就在程墨开始侧耳倾听外面的风声,猜测是风吹落叶,还是风拂过哪株植物时,霍光重新睁开眼,盯着程墨道:“陛下确是难以定性。罢罢罢,既然如此,你且回去吧。”
“大将军!”程墨做出急切的样子,道:“或者陛下会对程某另眼相看呢。”
一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非拜他为师不可的样子。
可霍光一番衡量后,还是觉得昭帝太宅,难以长久对一个人有兴趣。虽然他不知道程墨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取得昭帝的欢心,但昭帝的本质却不会改变。现在收了程墨这个徒弟,以后他不受宠,自己岂不是损失惨重,又被人笑话?
霍光在个人前途上,是一点风险都不肯冒的。
“你说得有理,陛下确是少年心性。再过两年,待陛下性子定了再说吧。”霍光已没有对程墨说话的兴趣,示意屋角的小厮引程墨出去。
“大将军……”程墨做戏做全套,一副捶胸顿足,说错话后悔莫及的样子,想把话圆回来。
小厮走过来,道:“五郎,这边请。”
刚才去找程墨的小内侍就等在外头,小厮交待他带程墨出去。
小内侍见程墨在霍光屋里一呆就是半天,敬畏地看他,恭敬地在前头引路。
直到出了霍大将军办公的公庑,向小内侍道谢,转过拐角,程墨才无声大笑。他真的很想放声大笑啊,霍光实在太谨慎了。一句话便能影响到他的决定,真不知他在政事上头是如何决断的。
不过,也正是他谨慎的性子,才能予民生息,国力日渐恢复。
程墨愉快地出宫,回到家,华掌柜早就等着了,请示富裕春的铺面设在哪儿。
“兴业堂已倒闭,程掌柜的意思,盘下此店,做为富裕春的店面。”华掌柜对于程掌柜的提议拿不定主意。在商言商,兴业堂的装修确实适合摆放官帽椅,但近一个月没有经营,不知会不会陈设破旧?
程墨道:“你们要提醒顾客,我们富裕春所制官帽椅的质量跟兴业堂一样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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