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朝廷知道吗?”唐奕反问。
“知州统计不假。可是,若非灾患之年,这些知州也不会上报,就算报上来,朝廷也只是留档入册就算了事,根本不作多想。”
“这些数据只流于地方,中枢无法对整个大宋的生产、生活形成一个系统直观的印象,且无法预防可能带来的隐患,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况且,有些很重要的数据,各州也都不会做。”
“且说邓州,魏介知道邓州现今人均收入几何?消费比重、粮菜之耗占比多少?田产造屋占比几何?金银宝器又占到什么消费水平?”
文扒皮答不上来了。
“没事算计这些有何用?”
“何用?”唐奕轻蔑的一笑。“现在就有用!”
“观澜的统计,西北私盐占了整个盐业市场的十之**。也就是说,百姓消费十斤盐,里面有九斤是私盐!”
“你说这个数据有用没用!?”
“”
文彦博彻底哑火儿了。
“哈哈哈哈。”
赵祯朗声大笑,圆场道:“宽夫,怎老是不长记性?和这小子比财商之道,纯属自取其辱!”
文扒皮嘿嘿地干笑两声,以解尴尬。
赵祯又道:“大郎有时间与朕说说你这个什么统计,朕倒觉得有用。”
“草民遵旨。”
“现在嘛?先说西北盐改,莫要扯远。”
赵祯一通说合,三人又回到了西北之事上。
“大郎莫要以为我文彦博又要敲你的竹杠,实在是一但西北有变,朝廷又要面临庆历八年的窘境。”
庆历八年,因为那场大河天水,压的大宋喘不过气,谁也不想再次重演当年的入不敷出。
“关键是,我真没钱啊!”唐奕苦着脸。“最起码两年之内,观澜商合一分余钱都拿不出来。”
“要不?”文扒皮试探道。“大郎先把华联的扩张缓一缓?”
唐奕瞪了他一眼,这回是真不打算给他留面子了。
“你说呢?”
呃
好吧,文扒皮说了不算。
富弼道:“要不,盐改之事再缓缓?”
唐奕嫌他们莫几,叫道:“你们就改吧,没事儿!”
“就怕盐价下来了,可私盐还是不能绝断。”
“放心,这一点我可以打包票,私盐一定能绝!”
富弼道:“大郎何以肯定?”
唐奕与赵祯对视一眼。
“这个富相公就不用管了,反正只要盐改之策一下,私盐必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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