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到,曹佾就寻了过来。
一听赵允让自缢而薨,唐奕差点没咬着舌头。
“他,他他,他也太狠了点吧?”
曹佾横了他一眼,“这回玩大了吧?赶紧想想怎么办法!”
“还想个屁啊?”唐奕叫道。“赶紧让瓦子、勾栏那些说书的都停了,再晚点儿,就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了!”
赵允让这一手玩的太狠了,当真是拿命在拼啊!
本来,唐奕没有证据,只得用这种方法把汝南王府彻底搞臭。不得民心,你还争个屁的大位?
可是,这老货以死明志,不说反转舆论,最起码让百姓和朝臣心生怜悯。若是唐奕还不依不饶,把逼死王爷的罪名引到身上,那就真没得玩了
一个时辰之后,唐奕与曹佾已经站在了赵祯面前。
唐奕见赵祯面色凄然,弱声嘟囔:“小子没想到汝南王这般绝决。”
赵祯一叹,“朕也没想到啊!”
他之所以让人传那道旨,一是不想兄弟之间非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二来
细细思量,赵祯倒是觉得,赵允让不死,反而好处更多一点。
曹佾这时道:“万一,汝南王府以此事来做文章。”
赵祯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不用担心,有什么事儿,朕给你们顶在前面,安心办事即可。”
唐奕心中一暖,“给陛下添麻烦了。”
汝南郡王赵允让于皇佑五年秋,自缢府中,以明志保节。
赵祯对此亦是哀痛,低调处理。在防止事态扩大的同时,亦大加追赏,赠太尉、中书令,追封濮王,谥号安,以亲王礼安葬。
汝南王府哀鸿遍地,白菱遮天。
灵堂之中,赵允让的二十多个儿子更是披麻带孝跪倒一片,送老父最后一程。
这时,一仆役在赵宗懿耳边耳语几句,赵宗懿左右看看,见堂中暂无外客祭拜,给赵宗实、赵宗楚使了个眼色。
三人起身,绕到后堂,直奔府宅一角的暗室。
一进屋,就见贾昌朝已经等在屋中。
“贾相公!”赵宗实上前行礼。
贾昌朝面容憔悴,也不理他如何称呼,急忙虚手托起赵宗实,“小王爷,不必拘礼!”
赵宗实起身,“贾相公,此来是?”
贾昌朝道:“大丧之期,昌朝不便往来过密,还望小王爷见谅。”
赵宗楚道:“贾相来的正是时候,我父王不能白死。以贾相之意,此时可否把唐子浩和曹家牵扯进来?”
赵宗楚这是要拉上唐奕和曹家垫背。
贾昌朝一叹,“几位世子,要奈得住寂寞,此时万不可轻举妄动,当伏蛰蓄力,静待良机。”
“此时还不是良机!?”
赵宗实有些不服,以王爷之死牵连唐子浩,就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世子不知道,如今那唐子浩对王府戒心不减,虽是有出师之名,却非良机。”
“”
“那”赵宗实有些不愤。“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陛下已经忘了有汝南王府的那一天为止!”
“”
赵宗实想反驳,但是犹豫再三,还是拱手一揖,“且听亚父之言吧!”
贾昌朝点头,“老夫前来,还有一事。”
“何事?”
“老夫要把那个箱子拿走。”
赵宗实一愣,“放放在王府稳妥些吧?”
贾昌朝不答,一瞬不瞬地盯着赵宗实。
这是一个考验,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还谈什么托孤之重?
“算了。”赵宗实软了下来。
“亚父拿走便是,以后宗实就仰仗亚父之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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