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之后他们也没直接回家,骑到一半,方彤彤就想起还有别的事要准备,指挥
赵涛拐去超市,一口气买了一大塑料袋零食。
虽然才刚哭过,但一进超市门,把校服换成白裙子的方彤彤就变成了一只快
活的小兔。
这种商场在他们那儿才刚流行起来没两年,比小卖铺里的品种多了不知道几
倍,赵涛没怎么在里面买过东西,看得还有点眼晕。
路过一个架子的时候方彤彤停了一下,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脸突然红了一大
片。
他正在整理推车里的东西,正想凑过去看看,结果她回头就把他往别的地方
推走了。
把一大包零食塞进车筐,赵涛又有了想去的地方,带着她去了自己常去的那
家音像店。
那家店的老板跟他已经很熟,一见他进来,差点就把桌下那个盖着布的筐子
拎出来,幸亏最后关头一眼看见挽着他胳膊的还有个漂亮姑娘,这才紧急刹车给
他免了一场小尴尬。
以他平常娱乐计划的简单程度,这三天里和方彤彤用来打发时间的休闲活动
无非就是看电影玩游戏,而且这些都不怎么耗费体力,正适他的需求。
所以他干脆地找了几盘没看过但听说过的恐怖片和两盘没看过也没听说过的
爱情片,最后还趁她在另一个架子看碟的时候,偷偷从老板桌下筐子里抽了几张
三级片加了进去。
老板挤了挤小眼睛,小声说:“我还有更好的,要不要带回去跟妹子一起看?
保证让你早日心想事成。”
这句话故意在“日”字上加了重音,赵涛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他手头虽然
有不少这样的光盘存货,但大都是卖电脑盘那边混熟后买的,这家店还是头一回
给他开禁,他赶忙瞥了方彤彤一眼,凑过去小声问:“多少钱?都什么样的?”
“这个只卖不租,十块一张,都是集,dvd机电脑都能播,欧美日本港
台都有,保证好看。推荐欧美的,没马赛克,不遮着,女的漂亮,男的也给劲儿,
镜头清楚,你带着她看,看啊看啊,啧,说不定就成了。”
看了看老板嘴唇边飞出来的唾沫星子,他皱了皱眉,在卖盗盘的小店里他
确实没怎么淘到过特别不错的毛片,一水儿的r高压小视频,画面模糊得动起
来连马赛克都看不清在哪儿,让他看动画打飞机的次数都比看片多。
他咽了口唾沫,趁着方彤彤还没过来,抻开塑料袋,急匆匆甩下十块,说:
“先给我拿张欧美的。”
老板美滋滋收起钱,从桌子下面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装在小塑料袋里的盘,
盘面是个单色的丰满女郎剪影,光看到是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看他把盘压到袋子最底下,老板靠在椅子上抽了口烟,晃荡着二郎腿淫笑着
说:“现在的学生啊,了不得。啧啧。”
算完帐,把塑料袋塞进书包压在车筐上,赵涛坐上车子等方彤彤上来,问:
“我有这些就行,你还买啥不?”
“拐趟市场啊,笨,不然晚上吃方便面啊。”她噗嗤笑了出来,“也赖我,
在超市光顾着买零食了。”
“走,去市场。”
菜市场是他们回家前最后一站。
进家属院的时候,碰上门口坐着乘凉闲磕牙的老太太,那仨皱巴巴的脸一起
暧昧地笑起来,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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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最熟的那个问:“涛涛,女同学来家玩啊?”
“啊,我朋友。”他挤出个笑,装模做样跟方彤彤介绍,“这是宋奶奶,那
是赵奶奶,内个是王奶奶。”
方彤彤抱着一包菜乖巧地鞠了个半躬,甜笑着连说了三声:“奶奶好。”
“你同学会做饭啊?看买的这些,一看就是会弄的。小赵福气好啊,自己不
在家,儿子还有人给做饭。”宋奶奶咯咯笑着说。
王奶奶立刻接上茬:“我那孙子可笨死咯,家里连个来写作业的女同学都没
有,整天就知道好好学习,不过还好他考得好,后年高考准能……”
他拽了拽方彤彤,麻溜打断:“我回去了啊。”
“啊,走吧走吧。我们就是问问。看她老来找你。”赵奶奶摆了摆手,转头
接着说,“跟你们说啊,二号楼老李的孙子也早恋了,我上礼拜三晚上在小公园
门口,见着他孙子和小姑娘搂一块坐着聊天,搂得可紧了。”
骑往里面,方彤彤毫不在意地坐上后座,抱着他小声问:“你们家属院的人
真有意思,我每次来都有人盯着我看。还有人直接问我是不是找你的呢。尤其我
来的早,你们院大门不开光开小门,我搬车子进来时候,门岗老头准出来,看着
我一个劲儿的乐。”
“他们都闲的。”赵涛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狠蹬两下,差点骑过了自家小房。
“我每次来都给你带着早饭,他们还看见我给你买菜做饭了,以后肯定夸我
贤惠。”她倒是美滋滋的,拎着大包小包站那儿等他放车子,笑得挺得意。
“一帮老碎嘴子,没一个家庭幸福的。整天就堆门口嚼舌头,烦死人。”他
接过最沉的东西,直接跟他往家走去,“咱将来结婚,也不在这个院过。我一定
好好赚钱,咱往别处买新家。”
“不用你那么辛苦,”一进楼道,她就迫不及待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等咱
都到了年纪,我去缠我妈,她就我一个闺女,给我陪嫁套房子也是应该的。”
“不行。”他抿了抿嘴,“那样你妈该瞧不起我了,她肯定得生你的气。我
要让她乐意才行。”
两个半大高中生,就这么半真半假地讨论起了将来结婚的事儿,说得有模有
样。
等进了家,放好东西,赵涛换了衣服,她把菜放进厨房,洗了洗手出来,笑
嘻嘻地说:“对了,你路上想跟我说的,我没听清的话,这会儿再说一遍吧。我
这会儿一准听得清。”
他挠了挠头,脸有点红。
但勇气没有一点消退,那种已经认定的决心,也没有半点动摇。
他走过去,拉起了方彤彤的手握在胸前,紧张得深呼吸了两次,微微低头,
直视着她水汪汪的大眼,声音不算太大,但很清晰地说:“彤彤,我……我爱你
……唔、呜唔……”
看来,她故意让他在没人的地方重新说一次,就是为了最后这扑过来的热吻
吧。
一直吮到他的舌尖都有点微微发痛,方彤彤才轻喘着向后微微仰起了头,用
轻轻的气音,悦耳无比地说:“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三十九)
“彤彤,我……我可不是因为你要过来住才说……说那句话的。”跟着方彤
彤到了厨房,帮手忙活了一会儿,赵涛突然有点不安地说。
“干嘛突然说这个?”她正专注地盯着锅里翻动的炒面,头也没抬,“我又
不傻,这还能分不出啊。再说,要是为了哄我过夜才说,这可晚了啊,我都动
送上门了。”
“哎呀,我是不是太积极了啊?”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上赶着不
是好买卖,你以后嫌弃我怎么办?”
“不会不会,我发誓,绝对不会。”他闻着炒面的香味,对和美家庭的久违
回忆一点点被她从心底的陈年泥灰中拽了出来。
爸妈在家的时候,也能闻到这种饭菜的香气,可每次心里才被唤起一点温暖,
就被他们夸奖他的话一句句淹没下去。
“涛涛这么独立,咱们真是少操了好多心呢。”
“我儿子这么棒,可早早就是咱家的顶梁柱了。”
“钱不够跟妈妈说啊,有急事也别慌,存折在床垫下面,密码是xxxxx
x。”
“跟你说,儿子比我出息,我以前小时候回家见不着人,那哭得,村头大柳
树下面都能听见。”
这些话,他其实一句也不想听,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而积累的那点温暖,很快就会在变得空洞的房间中迅速冷却。
因为需要你们的人多,自己的儿子就可以放弃掉吗?他看着方彤彤围着围裙
的背影,认真地想,如果是她一定不会。
就算整个世界都在天平的另一端,她也一定会站在自己所处的托盘。
是咒又怎么样?她爱我啊,良心跳出来做什么?你知道我有多久没被人这样
爱过了吗?你知道吗?知道吗!
“来,尝尝……咦,你怎么了?在我后面发啥楞啊?头疼?哪儿不舒服吗?”
她关了火,夹着一筷子香喷喷的炒面托着小碗转过身来,有点惊讶地看着他,大
大的眼睛里装满了不会骗人的关切。
相比起来,因为他中考前后压力大偏头疼严重不得不请假赶回来的妈妈眼睛
里,关切的程度都远远不如。
他张开嘴,用力嚼着。简单的番茄鸡蛋炒面,很香,香得他鼻子一阵发酸。
“我放重盐了吗?你怎么吃得眼眶都红了?这么难吃?”她慌里慌张地转身,
手忙脚乱的夹起一筷子吃进自己嘴里,“啊……还行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
我表个白,人都变奇怪啦。”
“没有,我……我就是想奶奶了。你做得太好吃,和我奶奶做的一样好吃。”
他压下喉头那一块差点冒出来的哽咽,心满意足地从背后抱住了她,“彤彤,我
上辈子一定是救了几万人,老天爷才把你补偿给我了。”
“上辈子我不知道,上礼拜你肯定偷吃蜂蜜了。怎么突然嘴变这么甜啊。”
她笑嘻嘻地送了一筷子炒面进他嘴里,扭动着挣了一下,“好啦,别闹了,吃饭。
咱看着电影吃吧?走,端茶几上。”
赵涛摆弄电视后面的插头换dvd机时,方彤彤去卧室换上了带来的居家服
——一条毛茸茸的短裤,和松垮垮的短袖衫。她趿拉着拖鞋跑回沙发这边,嘿哟
往上一坐,伸了伸腰,问:“啊,对了,家里洗澡方便吗?不方便的话……附近
有澡堂没?”
“方便,有热水器。不过我洗澡用水凉,你要洗我得给你调调。”他紧张地
吞了口唾沫,小声问,“你要洗啊?”
“不洗我问你干啥。讨厌。”她抓过背包,掏出用塑料袋装的牙刷梳子等零
碎,“洗头膏就用你的了,护发素我带着呢。厕所有插销吧?你可不能偷看。”
“啊?”他从电视后面抬起身走过来,有点期待地说,“我还想和你一起洗
呢。”
“才不,以后再说。臭流氓。”她瞪了他一眼,跟着笑了起来,“先别放恐
怖片,吃饭呢。快点快点,炒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把塑料袋里的欧美大黄盘拿出来,塞了一张她挑的
风月俏佳人进去。
别太急,都到这时候了,可别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叮嘱着自己,走了过去。
(四十)
一想到今晚整夜方彤彤都会在自己身边,赵涛的精神就怎么也集中不到电视
上,勉强留着点心思不让筷子把炒面塞进鼻孔就已经很不容易。
不过这次她也有点魂不守舍,吃着吃着发了会儿呆,结果忘了刚才演的啥,
又嚷嚷着让他倒回去几分钟。
吃完饭,暂停了电影,他去厨房收拾洗碗,方彤彤直接拿了东西进厕所洗澡。
关门前,她还特地叮嘱了一句,“不许偷看,我插门了。”
“哦。”他小心翼翼让自己别心猿意马碎了碗,随口回答了一声。
他也顾不上偷看,一把碗筷收拾妥当,他就大步跑进爸妈的卧室,飞快地掀
开床罩,从立柜里掏出早就看好位置的毛巾被和枕头,打开台灯,拉上窗帘,调
好冷气的温度,跟着满意地环视一圈,出来重新关好房门,想象着晚上再次打开
它的时候,方彤彤横躺在自己臂弯的美妙景象。
看着电视上定格的朱莉娅罗伯茨那张大嘴,他
●地╮◆∶板◤??╜
抱着靠垫嘿嘿傻笑起来。
这时厕所门里面传来喀拉一声,好像是方彤彤把插销打开了。他好奇地扭过
头,心想女生洗澡原来也和他一样这么快的吗?
结果门开了一条缝,闪出她小半张紧张兮兮的脸,“赵涛,我的包里,有瓶
沐浴露,你给我递进来。我忘拿了。”
他眼睛一亮,麻溜打开背包翻出那个瓶子,贼兮兮地笑着走了过去,晃着瓶
子说:“里面有香皂,用不惯?”
“笨蛋,沐浴露洗完身上滑滑溜溜的,可……”她红了一下脸,闭了嘴,
“递进来就对了,我今晚想用。讨厌。”
他一直用香皂,喜欢那种皮肤爽利的感觉,也不知道沐浴露的滑溜是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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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还是乖乖递了进去。
砰,门马上关好,立刻锁了插销。
嘁,他在心里哼了一声,今晚迟早看个够。
打开口袋妖怪挑了一个道馆,厕所里的水声才算是彻底停了。他看看表,将
近四十分钟,足够他冲八回好好洗三次还多。
到底有多少地方可洗这么久的啊……他困惑地挠了挠头,关掉掌机塞进抽屉,
端正坐好等着。
过了一会儿,用毛巾包着头的方彤彤带着一身湿气走了出来,一身本来就细
嫩的皮肤更是好像能真掐出水一样,她笑眯眯走到沙发边,拿起遥控器摁了一下
继续播放,说:“你还一直暂停到现在,怎么不直接看啊?”
“等你呢,我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他麻利地回答。
“我可以倒回去啊,你洗澡时候不就该我看了,你傻啊?”她一屁股坐下,
抬手用包头毛巾揉了两下,问,“你家没有吹风机吗?”
“呃……好像没。有我也不知道在哪儿放着。”他从没用过那玩意,不过方
彤彤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也是该洗澡的。
“哦,那就等干吧。反正这会儿也不睡。”好像发现了他的急切,她故意笑
着说了一句,解开毛巾把乌黑的长发甩到肩前,拿着毛巾夹住轻轻搓了起来。
他差点急得冒出一句“没事,湿着也一样睡”,幸好到嘴边憋了回去,换成
了:“那……我去洗澡了。”
看看外边,天其实也才刚黑没多久,确实离睡觉还早。
不能急不能急,好歹看完电影。他对自己念叨着,找出干净裤衩钻进了厕所。
平常冲一下他也用不了五分钟,这次他专门好好洗了洗蛋蛋和龟头平常被包
皮裹着的棱沟,特地打了香皂,连屁眼都抠了抠,可能也就用了七八分钟,就洗
得不知道该洗哪儿好了。
想着方彤彤会不会嫌他洗得不干净,为了多磨蹭会儿,他干脆重新打了一遍
香皂,等于洗了个二回。
有点忐忑地开了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劝方彤彤早点躺。
他从没像今天这么期待上床,上床对他来说,也头一次不是单纯意味着睡觉
而已。
光是这么想一下,他的裤裆都有点发紧。
结果打开门,方彤彤竟然不在客厅。
他们家的客厅很小,藏得下一个大活人的地方几乎没有。
电视关了,dvd机也关了,茶几上的零食一包没开,厨房灯关了,客厅灯
倒是开着……这什么情况?
他愣了一下,先往自己卧室走了过去,毕竟那边方彤彤熟,之前也在那儿换
的衣服,难道先去开电脑玩了?
开门一看,没在,床上倒是放着她换下来的衣服,最上面摆着叠好的胸罩。
胸罩?也就是说……方彤彤换好那件短袖衫后,里面就一直是真空?啊啊…
…今晚过于关注胡思乱想,竟然把凸点的美景错过了吗。
门口鞋柜上,方彤彤的凉鞋还在,门也反锁得好好的,她肯定没有出去。
阳台也没人,这下……就只剩一个地方了。
他嘴巴有些发干,心跳砰砰砰砰地加快了速度。他带着对美好夜晚的幻想,
轻轻推开了父母卧室的门。
方彤彤果然在里面。
她靠着竖起在床头板前的枕头,把台灯调整到对她的方向,正低着头看漫画。
她还穿着短袖衫,腰以下盖在展开的毛巾被里,因为屈膝半躺着,只在被单
下沿露出一只白白嫩嫩的赤脚。
床头两个枕头中间,他一眼就看到了她本来该穿在身上的毛绒短裤。
这意味着,她毛巾被的下面,就只有一条三角裤衩而已。
她没抬头看他,就那么红着脸,望着半天也没翻下一页的漫画,小声说:
“你……洗完啦?”
“嗯。”
“那,过来休息吧。”
他的喉头咕咚蠕动了一下,绕到床那边,浑身上下的肌肉都不自觉地绷紧,
有点僵硬的爬上了床,在她的旁边躺了下去。
真到了这时候,他反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按约定,似乎应该是他提要求的时候了。可怎么说呢?
“彤彤,我想和你做爱。”这根本说不出口啊。
“彤彤,咱们……那啥吧?”那她要问“那啥是什么意思”呢?
“彤彤,睡吧。”于是万一她要真睡了呢,他肯定要气得拆房子啊。
就在他肚里憋出一句又一句憋得满脸通红的时候,方彤彤小声开口了:“呐,
你说话算话不?”
“啊?”他愣了一下,“当然算,一言既出多少马也追不上。”
“那……你不是说,只要我愿意,你能把我全身都亲遍喽吗?”她啪的一声
上漫画,放到床头柜上,扭头看着他,红晕满面,“我……现在愿意啦。”
(四十一)
心跳得发了疯,赵涛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估计在方彤彤看来,他这会儿两只
眼睛都亮得能照明了。
“真的?”有点怕自己是在做梦,他还往脸上狠狠拧了一把。
“你拧那么大劲儿干嘛!都红了!”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撅着嘴说,“你
眼睛都快把我剥了,我哪儿敢说是开玩笑啊。”
“啊?不是……不是真开玩笑吧?”他现在一脑子浆糊,完全分辨不出方彤
彤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着办吧。”她就是不肯直说,身子一缩,钻进了毛巾被里,背过
了身。
他舔了舔嘴唇,连忙说:“好,好好好,我……那我从哪儿开始啊?”
她一愣,跟着小声说:“我哪儿知道。我……我又没被人这样……这样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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